兴国公得意忘形,哪里顾得上看卢承谟的眼色,没口子夸奖,“赵将军是真忠臣,真忠臣呐”
汉州,绵竹县,城里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
几个眉眼机警的汉子进来,四下里转了几圈,连后厨都没有放过,小酒楼不大,几乎可以一眼看穿,强行查探了半天,一无所获,粗暴行径惹了食客们的众怒,为免事情闹大,只得一头雾水地走出门去,派了个人报信,别的人继续蹲守。
那个人像条活泥鳅,在街市里游来钻去,七拐八绕,却不晓得,他的背后,远远的缀上了几个灰衣汉子。
权策担任鸿胪少卿时日不长,正经事做了不少,尤其以收敛文风和开拓商道广为人知,当日光化门为商队送行,许诺收取商队信件,一路同行,担当鸿胪少卿期间,信件确实不少,转为侍御史后,便少了许多,很是为商队做了些实事,解决了不少麻烦,后来,又有神都富商艾利居中润滑,结下了些善缘。
即便权策的官职越做越小,成了太平公主府家令,逢年过节,登门过礼的商贾仍旧人流如织。
他今日离了鹿堂山,便是来与西南这边一些熟识的商队主家晤面的,兼听则明,总要多有些消息渠道,才不至于为人蒙蔽。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拉拉杂杂的消息有许多,权策在这些碎碎的闲谈中,得出了两条得用的消息。
对隆州刺史尹思贞颇为提防警惕的鲜于士简,祖籍竟然是隆州的,他初就职的时候,便将隆州老家的族人全部迁走,再也没回过隆州,甚至对此颇为忌讳,不许人提及,隆州、汉州知晓此事的人纷纷缄口。
自从浪穹诏土王傍时昔内附大周,剑南道藉由浪穹诏向吐蕃走私的商队日渐繁多,规模庞大,走私的商品无所不包,利润丰厚,不少人垂涎,却并无商贾能得其利。
“呵呵”权策送走来客,静坐在密室里,手指敲打着座椅扶手,神色莫名,一个隆州出身的汉州刺史,发一句话,能令隆州讳莫如深,鲜于士简,人才难得呐。
卜月进门来,为权策易容,悄然回到了鹿堂山。
权宥等在门房,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主人,鲜于刺史又送来了几个隆州的匠人,说是行迹鬼祟,要私探酿酒坊的”
“酿酒作坊的护卫,都是官家的人在承当?”权策饶有兴趣的问。
“不是,权忠管事早安排了人手下来,小的自己也设置了护卫队”权宥摇头否认。
“他们都没察觉,独独官家的人察觉了,这种情形,多么?”权策又问。
“从未有过”权宥坚定摇头,“恕小的放肆,官家的人,并不中用,只是将人送去监狱要轻省些,旁的,还是要靠自家人”
“呵呵”权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