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孩儿前来嵩阳公干,拜见父亲问安”权策已经改了主意,如此夫君,接回府中,非但不能分担母亲的压力,反倒徒惹一些是是非非,更加熬人,撇开了,两下里远远的,不失为一件好事。
权毅大为诧异,不自在的捋了捋胡须,“哦?可是你母亲吩咐的”
“母亲未曾吩咐,孩儿自作主张”权策含笑摇头,他很难理解父亲的心思,唐朝的驸马并没多少吸引力是真,可像他这般的却是少见,十几年如一日,摆着受害者的嘴脸,百般归咎于妻子,却不想一想,以自身的才具,能不能爬到驸马都尉的五品官衔还两说。
说到底,不过是人心不足。
“嗯”权毅神色微变,看了权策一眼,“听闻你又挨了杖责,伤势如何?”
“已经全好了,劳父亲挂怀,孩儿不孝”权策回答得中规中矩。
权毅动动嘴皮,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摆摆手,“嗯,时日已晚,府中做了些准备,便留下用晚膳吧”
“父亲恕罪,孩儿今晚还有行程安排,这就告辞了”权策无心久留。
权毅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会儿,点点头,令权福送他出门,终是未曾让新纳的妾室露面,权策也松了口气,真让他对这位莫名其妙的姨娘屈膝行礼,才是真窘迫。
离开嵩阳书院,权策去了嵩山别院,算起来,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来了,与芮莱约定的旬日一见,却是失约不少。
“哟,这不是权郎君嘛,您可是稀客,大驾光临,奴家可是有失远迎了”芮莱坐在阁楼的窗边,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挥舞几下,脸上怨气深重。
权策理亏,只是笑笑,厚着脸皮坐在她对过,“芮莱最近可好,瞧着气色不错,要是眉心展开一点儿,定能更漂亮”
“呸,登徒子”芮莱啐了一口,翻他一个白眼,自顾自侧坐着,扶着栏杆,远眺绿水青山,眼中布满了渴望。
权策被冷落一旁,心有不忍,“要是你实在闷得慌,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就是得戴个帷帽,或者面纱什么的,不要让人认出来”
芮莱腾地转过身,大眼睛瞪着他,怨恨之色倒是没了,却显得惊惶,脸上失了血色,“你,你不管我?”
“管,要管”权策心一扎,赶忙接茬,“当然要管,只能在嵩山周边的山村镇子里,不能去嵩阳县城,也不准去道观寺庙里头人多的地方”
芮莱鼻子哼一声,身躯软下来,趴在栏杆上,“你那蜡烛商道怎样了?”
权策露出喜意,“第一批已经回来,在西市盘了个铺面,我就觉得都是白蜡烛有点单调,让他们试着熔了,掺点儿朱砂赭石进去,看能不能弄出点别的颜色来,他们在张罗着”
“你倒是花样多,也不怕糟践了东西”芮莱嘴上硬,眼中的赞赏之色藏不住,站起身来,“走吧,你那曲将军令我学了好些日子,编了个舞,跳给你看”
权策随着起身,想起一事,“芮莱,我着家人在剑南道的乡野之间,寻到个烧春的技法,酿出的酒芳洌甘醇,风味独特,你可有意经营?”
“怎的?你还盼着让我早些攒够百万贯?”芮莱笑容凄然。
权策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钟灵毓秀见过世面的女子,发生这许多事,怕早已看出端倪,连连摇头,强做轻佻,“自然不想,我还未赢得你芳心,哪能轻易放你走”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