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他身前横过,快步而走。
权策嗅到一股浓郁的牡丹花香,甩甩头,将杂念抛之脑后,抿了抿嘴,他回长安有些时日,该去拜见一下姨母了。
“大郎我儿,想煞姨母了”高安公主在门前迎他,见面就搂到怀里不撒手,“我儿身体如何,伤势可痊愈了?”
“姨母,孩儿大好了”权策顺着力道跟姨母紧紧相拥,伸胳膊抖腿作证。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高安公主牵着他的手进门,念叨不停,“朝廷忒是不讲理,我儿最是乖巧,还要抓去牢狱磋磨,真真没有王法,大郎,听姨母的,干脆辞了官,在家里好生奉养,但教我儿欢喜健壮,姨母吃斋念佛都愿意”
权策傻笑以对,行礼拜见姨父王勖和表兄王晖,萧淑妃一支没有根基没有依靠,这官职是不能没有的,总要对武后有用处,才能换来庇护,若非他坚挺在朝,他们三家人,怕早已被人生吞活剥。
“大郎,走,表兄教你打马球”王晖惦记着上次的许诺,打发小厮去几家勋贵府邸寻找伙伴。
“去便去吧,可要仔细,莫要伤着,去马厩给大郎挑匹温顺点儿的马”高安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见外甥儿跃跃欲试,也就松口同意,口中叮嘱再三,自去厨房准备餐点,外甥儿的口味变化颇大,不喜太腻,太过清淡也不肯用,总要花些心思。
打马球是骑在马上的高尔夫球,要骑术好,动作灵便,还要团队配合,有一定的危险性,并非一朝一夕可得,权策跟着折腾了半个下午,却还是只能骑着马折返跑,跟在后头吆喝助威,碰到马球的机会寥寥可数,碰到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传将出去。
用了晚膳,姨母再三挽留,权策以公务推辞,许诺过两日来小住,姨母才肯放人。
次日清早,高安公主府的马夫去马厩照料马匹,却见里面三十几匹马全部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请了兽医来看诊,却是中了一种名为蟾酥的剧毒。
公主府上下震惊,驸马王勖脸色青白,双手直哆嗦。
义阳公主府,权策拈着一张密函,放在烛火上焚烧,双眼阴森可怖。
李氏众勋贵下了狠心,要毒杀白马寺沙弥,嫁祸薛怀义,无论如何,都要破坏疏解大云经,王勖参与其中。
姨父啊,你们怎么就不明白,你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破坏,武后又何尝不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些看似悲壮的努力,实则毫无用处,只会引来武家疯狂的反扑,平添伤亡而已。
还是不要毒杀沙弥了,我先用同样的毒,毒杀了你的马匹,若你们知机,就别再轻举妄动,如果不然,那些动手的人终究要死,就死在我手里好了。
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