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面色惊疑,“权将军言重了,我王钦慕天朝制度,故而令我等多在外走动学习,以造福国中百姓,并无他意”
权策脸色大转弯,春回大地,“呵呵呵,原来如此,是本将多心了,此乃大大好事,合则两利嘛”微微犹豫了下,似有为难,“贵国力所能及的方便,也请不要吝啬”
长史眼睛一亮,“将军但说无妨,”
“啊哈哈,这便失礼了”权策面上带笑,眼中却起了阴霾,“家母名下,有一商队,意欲入吐蕃贸易,如贵官所知,唐蕃之间,有些不便……”
长史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泛起喜意,利落接下,“将军不必忧心,外官愿为公主分忧,不知商队多少人?”
权策被他的豪气镇住了,谨慎措辞,“不多,也就六七人”
长史拍拍胸脯,压低声音,“将军放心,外官知晓天朝法令森严,回去驿馆便秘密准备,将军可安排亲信,午夜到驿馆外的阆苑取走服饰物品,待我等离去之时汇入即可”
“如此,就多谢长史了”权策拱手致谢。
长史大概是觉得还上了人情,颇为开怀,言谈间放松了很多,“大唐风物久繁华,令人心向往之,恨不能把个东都搬回剑川……”
“贵官即便力能拔山,搬得动这许多,也怕定阜门太过狭窄,无法通行”权策看似无意,实则探起了他们的路线。
长史赔笑,“将军有所不知,我王与武尚书定了行程,不出定阜门,走安喜门”
“贵官莫非觉得,安喜门要宽阔一些?”权策脸色不变,谈笑风生。
长史哈哈大笑,又停留了大半个时辰,才兴尽而归。
权策送他出府,去了书房,脸色阴郁。
不出所料,弓嗣业联络浪穹诏使团,父亲联络安喜门守正,是在做同一件事。
浪穹诏王长史,对带人出城的业务,如此熟稔,那多半弓嗣业和父亲,也是要带人出城,能说服浪穹诏使团上下,舍近求远,不走南门走北门,弓嗣业必有所倚仗。
弓嗣业处心积虑,将洛阳捕快、团练兵全部交出,定是担心事情不谐,方便推卸罪责。
权毅和弓嗣业分工合作,配合无间,无字碑密切监视权毅,却只发现他联络安喜门守正杜关山,对他与弓嗣业的联络一无所知,是背后有强人安排,瞒天过海?
权策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件事,或者说这个要偷渡出城的人,充满了危险。
不管这人是谁,且放一枚闲棋在他身边,可攻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