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和尚倒是说的轻巧,我奉天后制令,擒拿权策,他去了白马寺,我便去白马寺把他抓来”武延秀不为所动。
义敬从身后沙弥手中拿过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权居士因苦读此经书入魔,请将军转交天后,一切自有分晓”
武延秀还待猖狂,却被身边众人合力劝下,涉及到这些秃驴的神神叨叨的事情,委实不好招惹,跑去白马寺的权策就是一个鲜活例子,活蹦乱跳,文采武功,不过写诗骂了个花和尚,便招来无妄之灾。
“我们走”武延秀比划了好几下,到底没敢用马鞭抽光头,恨恨一抽马屁股,返回大明宫复命。
义敬双手合十,向老苍头一礼,率众缓步返回,众僧都是神秀大师徒众,所念都是北派禅宗楞伽经。
“师尊,权策黄口小儿,我们为何要听任摆布?”
义敬不答,他的袖子里,有一串金丝砗磲佛珠,寺里才剃度不久的僧人失踪了,那人十分重要,攸关佛门在世间行走的众多耳目。
“师尊,您可曾验视过包袱中是何物?会否对我佛不利?”
义敬眼中精光电闪,仍未言语,心中默祷,神秀师尊,您一力阻隔沙门涉足权斗,奈何权策果真有大慧根大福缘,是他发现了这本经书,我等助他一臂之力,于沙门有大造化,我等只是顺势而为,未曾违背师尊法旨。
大明宫,蓬莱殿,武后踞坐桌案之后,面沉似水。
武延秀述说此行见闻,将权策逃窜的责任一股脑扔在秃驴头上。
“你去吧”武后挥手斥退,“你们也下去”
上官婉儿等人行礼告退,眼睛扫过桌案上的包袱。
武后没有打开包袱,双目微阖,等了半晌,额头有梅花花钿的黑衣冷艳女子突兀出现。
“权策这般妄动是何故?他玷辱佛陀,义敬又何以甘心为他驱驰?”武后连发两问。
女子沉声回答,“奴婢未曾探知详情,但查清了一桩事,洛阳令魏元忠,曾转送了一封信给权策,写信人乃是司马承祯”
武后面色不动,“日后,朕要知道权策一举一动”
“是”黑衣女子领命,倏忽消失。
武后打开了包袱,看到了那本经书,名叫《大云经》,她未曾看过,蹙眉翻看其中内容,只看了几页,豁然站起身,脸泛红潮,双手抖动不休,很久才平复下来。
“权策”武后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眼前飘着一张年轻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是在感业寺,高宗皇帝偷偷来宠幸她,转眼已是几十年了。
你跟外祖父神似,是朕的福星,还是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