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珺昱还记得那次放假回家,爸爸妈妈和姥姥都在家,几个人面色凝重,没有人说话。
南珺昱一开始以为几个人之前关系就不是很融洽,所以见面不说话很正常,但南珺昱发现姥姥又瘦了很多,脸色蜡黄,整个人都不是很精神。
南珺昱看看妈妈郭晓萍,郭晓萍手里的卫生纸被揉的快要烂了,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眼睛里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郭晓萍的眼泪一直在往下落,郭晓萍一直都控制眼泪,但是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南珺昱第一见到这么脆弱的妈妈。
南俊丰的手一直握着郭晓萍的手,南俊丰的嘴张了几次,嘴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南珺昱虽然还猜不到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南珺昱观查家中每一个人的神情,南珺昱知道一定和姥姥有关。
姥姥看到南珺昱回来,赶紧把南珺昱叫到身边,手摸着南珺昱的头说:“我孙子又高了,要是在瘦点就好了,一定是个帅小伙。”
阿姨告诉大家饭做好了,打断了姥姥继续和南珺昱说话。
饭桌上很安静,没有人说什么话,南珺昱给姥姥夹菜,让姥姥多吃点,姥姥胃口不好,也没有吃下什么。
饭后南珺昱带着姥姥在家周围溜圈,姥姥没有走多久就累了,南珺昱陪着姥姥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休息。
姥姥对南珺昱:“我觉得这里很繁华,但还是咱们家里好,那里我熟,有小学,有大学,有医院,有公园,在那里才有归属感”
南珺昱:“我也一直想回家,在姥姥家的那个暑假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现在每天在学校住校,我最想的就是回到那个暑假。”
姥姥:“如果时间还来的及,我想一直陪你。”
南珺昱:“等我读完书,自己可以决定自己去哪生活,我一定回到我们的家乡。
南珺昱没想到自己的愿望可以这么早就实现,南珺昱见到姥姥的第二天,妈妈郭晓萍就告诉南珺昱:“妈妈要带你回老家了,这么多年没有好好陪你,也没有时间陪你就姥姥,现在妈妈要休息了。多陪陪你们。”
南珺昱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那一年南珺昱初三,回去老家的时候是一个夏天,南珺昱作为插班生进了当地的五中,据说是这里最好的初中,南珺昱被要求每天穿秋季校服,南珺昱的夏季校服还没到,热得时候校服上衣还可以脱掉,校服裤子又厚又不透气,一出汗就贴在腿上,那种感觉,二十岁的南珺昱都还记忆深刻。
妈妈郭晓萍在南珺昱上学前,特意叮嘱南珺昱:“儿子,压力别太大,好好学就行。
这些年郭晓萍没有关心过南珺昱的成绩,主要还是没有时间,郭晓萍的记忆中儿子学习不好,好在儿子南珺昱从来不惹事。
南珺昱其实在原来的私立中学学习一直很好,南珺昱没有和家里说过自己的成绩,家里没有问过。
南珺昱在私立初中时,那里的英语学的比公立的初中讲快,南珺昱的英语成绩很好,所以南珺昱在新中学混的如鱼得水。
南珺昱以为自己还会见到肖依实,想了很久见到肖依实要说什么,也想着肖依实在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南珺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见让自己觉就心情舒畅的女生除了肖依实。
南珺昱这次回来没有回到姥姥原来住的地方,妈妈郭晓萍带着姥姥和南珺昱去了一个新的小区,小区离市医院很近,离五中也不远,南珺昱没有来得急去找肖依实。
南珺昱发现姥姥得了乳腺癌,南珺昱的精力用在陪姥姥和学习上,没有其他时间去找肖依实,南珺昱没有能去找肖依实,南珺昱告诉自己,姥姥病好了,就去找那个女孩。
南珺昱不知道乳腺癌到底是什么病,姥姥除了吃些药,姥姥已经拒绝了所有的治疗,姥姥常常和南珺昱说:“在人生的最后有你,有你妈妈陪我,我觉得此生没有遗憾了。”
姥姥每天都在忍受病痛的折磨,即使姥姥以前是个医生,现在也没有什么自救的措施,南珺昱不知道姥姥每天吃什么药,癌症在南珺昱的脑子也没有什么概念。
南珺昱经常面对独自忍受病痛的姥姥觉得无能为力,姥姥在疼痛减轻的时候总是倒过来安慰南珺昱:“我当刚医生时,那时候我还年轻,面对让我手足无措的病人,我总是很难过,我的老师当时告诉我,面对病人的时候,要做到永远去安慰,当你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的时候,安慰他也可以为他减轻病痛,心理的幸福可以减轻身体上的痛苦。”
南珺昱记忆中,姥姥在人生最后的那一年过得很开心,南珺昱经常给姥姥讲笑话逗姥姥开心,妈妈郭晓萍也不会经常出去忙,妈妈郭晓萍经常陪姥姥和南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