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芜然冷笑“公子?我怎么不记得,怕是姑娘惦记着什么呢!”
南宫萦不理会她爹的劝说,继续道:“我怎么记得他唤你‘阿姐’呢。”
柳芜然笑笑,放下茶杯,“挑战我柳芜然的底线,我可以马上送你下地狱。要试试吗?”语气并无半分停顿,带着十足的挑衅与嘲讽。
“什么?柳……柳芜然!”南宫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脸色发白身体颤抖。
“行了!”南宫咫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若再胡闹就给我去跪祠堂,一句玩笑都把你吓成这样。”
“我从不开玩笑。”柳芜然冷冽的声音传来,大堂里犹如被点了穴似的寂静。
她起身,一步步迈向脸色苍白的南宫萦,弯腰,然后伸出手扶在她的脸上,手似冬天里的寒需,让南宫萦打了个冷噤。柳芜然勾起朱唇凑近南宫萦,声音如寒风刺骨般刺入她的耳内“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死去吗?因为,阎王不收的人,我来收!”然后站直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恢复了蛊惑人心的笑容。
“南宫家主见笑了,我方才的确是在开玩笑。”柳芜然坐下,端起一杯茶左右摇晃着。
南宫咫连连点头,“是是是,在下知道。”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当然除去三人,刚才的一番闹剧已经让众人心中都有了答案,一个无法开口的答案。
柳芜然将杯子中的茶水酒在地上,转头对江月白说:“果然还是你那里的茶好喝,我们走吧。”
江月白对她笑了笑,“行。”
两人并肩向外走去,大堂中的人起身跟着。
到了门口,柳芜然停下脚步,“风平浪静,是危险来临的前兆,光鲜亮丽的背后往往都是阴险的黑暗,只有扒皮抽骨才可以看清险恶的内心。告辞!”
再次回到了醉烟楼,柳芜然找了叶家兄妹两个聊了一会,明天是新的开始。
清晨醒来,朦胧的光透过窗户投在她的身上,她起身走出屋子,看到江月白在昨夜她躺的那棵树上,闭着眼睛,好似熟睡一般。
她昨夜不知怎么想的,跑到竹屋来,在一棵树上睡觉了。看来是江月白将她抱进了屋子。
她靠在树上,抬头,看着那张惊心动魄的脸,他对她的好,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似调戏,其实全部都是小心翼翼。柳芜然知道,是她配不上他,自己早就不配得到爱了。
但当温柔的暖风到来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见到突如其来的一束光时,她不会抓紧,她已经习惯了黑暗,但当那束光照耀得久时,她便以为那是希望。她打开窗户,任由阳光驱除黑暗。最后希望破灭,因为她是注定活在黑暗中的人。
柳芜然苦笑,还是大意了,果然一个人套上伪装的皮囊时,他就成了伪装的样子。皮囊带久了,撕下来会痛。
她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但她何尝不是?只不过她也懂得断章取义罢了。
她不会问别人为什么,因为那是好人的台词,她不会向别人解释,因为世人不配。她的底线中还有的极限,那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