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之言,自然是为自己争取时间,然后再图谋翻身之法,实乃虚与委蛇之计谋。
不得不说,此间的确是绝佳修行之地。若能够长久在此修炼一番,对于实力的提升,绝对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秦平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短时间内是休想离开此间,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被梵皇控制,所以为图翻身解脱之法,自然重中之重便是为自己争取时间。
梵皇听闻,不禁大笑起来:“你这个小东西,实力不强,心思不少。你是想为自己争取时间?”
秦平直言不讳道:“前辈妄图以强势慑服我,在下实力虽然不及前辈万一,但也有自身之意志,自然是要挣扎一番的。只不知,前辈可敢给我这个机会?”
梵皇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敢?你若是软骨头,我只怕当场灭你!我要收你为仆,自然不会抹煞你心中锐气。失掉那份锐气,精气神涣散,流于世俗,你的价值也不过区区万灵之体罢了,实在就没什么价值可言!十年之后,祭祀再起,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惊喜。到时候,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我断然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秦平听闻,自信一笑道:“多谢前辈成全!”
他心下却非常清楚,梵皇虽然是这么说,冠冕堂皇,实际上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
秦天学府崛起才多少年?思潮形成才几年而已?被这梵皇观察到又才几年?
对于被洪荒镇龙图腾柱镇压的梵皇而言,他能施展的空间非常有限。
也就是说,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他的准备根本不够充分。
他这一次,只是妄图慑服秦平,空手套白狼,初次接触,一种尝试罢了。
而他真正用来控制秦平的手段,应该还没有完成。
十年之说,表面上是给秦平一个机会,实际上,梵皇何尝不是要用这段时间来凝练控制秦平的手段呢?
无形之中,这便是一场斗智斗勇。
秦平思虑运转,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与分析。他心下很清楚,十年之后,祭祀再起之时,梵皇再度显现,才是自身最为危险的时刻。
那时候,梵皇出手,恐怕就不是这次可比。他更加没有争取机会的余地。
所以说,这十年时间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在这十年间找到逃出生天的方法,秦平只怕真的要落入这梵皇之手,被其掌控,沦为他翻身的棋子。
梵皇傲然一声道:“你不用感谢我,因为你未来的主人绝非吝啬之辈。不过,你别想着离开这座森林。此谓神谕。不然的话,你会为此断送性命!”
秦平点点头道:“前辈放心,我自然会谨守规矩!”
对于各种限制,秦平心下早有觉悟在先,所以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不能离开这洪荒森林罢了,秦平觉得条件已经非常不错。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从此以后,身边就要常伴巨人了呢!
然是梵皇似乎非常自信,并不打算让洪荒巨人来无时无刻监视自己?!
这个时候,池中之血已近干涸。一片图腾柱上面的火焰也开始失去气势,就宛若残烛一般,摇曳不息,变得黯淡起来。
这场祭祀来到了尾声。
梵皇显现的火焰身影消失,秦平的那种神奇感知也随之失效。秦围的景象重新浮现而出,由模糊扭曲到清晰真实。
秦平从那血池中走出,浑身力量一震,将发青的残血震落。
洪荒巨人们的祭祀歌声已经渐转低沉,宛若深深的叹息一般,最终停下,秦围归于平静。
从那些洪荒巨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秦平居然看到深深的疲惫。这让秦平十分意外,没想到这场祭祀对他们的消耗竟是如此之大。
祭祀结束,火焰熄灭,三百六十根图腾柱缓缓恢复原貌。
洪荒巨人们开始散开,有人一并带走了那龙狼兽的尸体。
不一会儿,整座圣火祭祀场就变得空荡荡,寂寥无声,若不是地上斑斑血迹为证,让人很难想像,在不久之前,这里正完成一场祭祀,有一尊名为梵皇的神明显现过神迹。
“天石,你觉得那梵皇有没有可能偷窥我?”
秦平四下观看一阵,忍不住问道。
如果一直被窥视,那么他种种作为,都将被对方所知。对他而言,未免就太过被动。
天石道:“少主放心,洪荒镇龙图腾柱非比寻常。此乃真正镇压洪荒之龙的存在,镇压之下,洪荒之龙也动弹不得,无法有任何反抗。这梵皇虽然厉害,比起洪荒之龙来说,却还稍显逊色。如果不是这三百六十根图腾柱,他漫说对外界产生影响,设计将少主掳来此间。他根本对外界不会有任何感知。”
大千世界蛮荒之龙为真龙,洪荒之龙,则可称之为神龙。洪荒镇龙图腾柱镇压洪荒之龙,无疑乃是镇压神龙之物,镇压一个梵皇――蛮荒之神灵――绰绰有余。
听到天石的话,秦平总算放心了一些,看向那三百六十根图腾柱道:“天石,依你之见,梵皇为何会对外界产生影响呢?是因为这个图腾之阵吗?”
天石回答道:“少主见解没错。梵皇之所以能够对外界产生影响,依靠的便是此图腾之阵。若无此阵,他一点儿风浪也休想掀起。少主可知道,他之所以图谋少主的绝对忠诚,意图控制少主,心中最为忌惮的变数是什么?”
秦平沉声道:“难道不是怕我走漏风声,引来其他神灵入侵此间吗?”
天石笑道:“这固然是梵皇恐怖的,但是如今之神,有这些洪荒巨人在,可未必能够威胁到他。他最惧怕的是有人掌握催动洪荒镇龙图腾柱的玄秘,令得此柱石运转起来,不但镇压他,而且炼化他。洪荒镇龙图腾柱镇压洪荒之龙的目的是什么?是拿洪荒之龙来修炼啊!谁被镇压,谁就是可怜的修炼资源!你说那梵皇如何能不害怕?”
秦平听闻,心下恍然。
只可惜,他虽然知道梵皇惧怕什么,目前来说也没有意义。洪荒镇龙图腾柱虽然恐怖神妙,充满着古老智慧,但是却并非如今的秦平可以催动。
他只是很奇怪,既然梵皇惨被镇压,如何又会出现这么一座图腾之阵,让他可以兴风作浪呢?
“天石,你看这图腾之阵如何?”
秦平打量着那一根根数千米高的巨大石柱,立身于这祭祀场上,感觉自身渺小如蝼蚁。“难道此阵竟是那梵皇自己所建吗?”
天石回答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呢?恐怕这梵皇被多年镇压之下,已经从洪荒镇龙图腾柱中参悟一些什么东西。此阵,貌似不是他所打造,但是却被他窃用了。少主若懂图腾之道,必然能够看出,那一根根柱石上,缠绕着的其实是玄冰之道!”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秦平心下震撼,对于神的智慧与手段,更加高看一眼。洪荒镇龙图腾柱都压不住,依然让其在漫长岁月中找到机会,于绝境之中,隐隐发力,寻觅到一缕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