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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平不得不拿出那块杜文法赠送的传承之物研究起来。
咆哮王国国都咆哮之城地处大熊领,乃是一座山上雄城。
整个王都分为两部分,山上部分,乃是皇家要地,权贵居所,宫殿巍峨,建筑多是尖顶,直刺天穹,远远看去,就好像山上王冠一般。
山下则是一片平缓的丘陵地带,成片的建筑密密麻麻,居住着上百万的普通人。沿山一带更驻扎着四个实力强悍的王族军团。
那个疯子袭入皇宫之时,并不是从城区中穿过,所以并没有造成大规模的平民伤亡,而是从军团要地,直接撕裂封锁,径直从北部侧面杀上王庭,摧毁十七座宫殿,抵达王宫之前,然后摧毁王宫,重伤成百上千的王庭高手,最终生生镇压国王符悠,众目睽睽之下将之掳走。
后续追杀之高手,无一生还。
此时此刻,伫立在王城之上,虽然那些崩塌的建筑已经修复,毁灭的王宫已经复建,可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上,秦平仍然能够看到当日来袭者的恐怖威势。
王城最北面的巨大悬崖石壁上,巨兽利爪留下的痕迹依旧刺目无比。
而在一些偏僻之地的脚印之中,居然依旧弥漫着丝丝白色寒气。几个月过去了,那些残留的寒气居然并没有散去。
如今的国王符悠,被囚禁在灵泉山上。
灵泉山所处之地,距离咆哮之城足有三千里地,称之为寒山领。
寒山领,便是昔日寒山国之所在,被咆哮王国兴兵征服之后,成为如今咆哮王国辖地,改名寒山领。
多年来,镇守寒山领之人,便是那征寒大帅。
“秦平府主,我们出发罢!”
杜文法带领秦平在各处痕迹察看完毕之后,神情无奈道:“我们得快速赶往寒山领,那疯子对国王的折磨,这些时日以来愈发残酷,我只怕国王陛下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秦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请带路!”
杜文法听闻,对着远山发出一声召唤,但闻山中一声啸鸣发出,有着一头飞行猛兽冲天而起,振翅凌空,快如绝影,须臾之间已经来到众人上空。
秦平定睛看去,发现竟是一头青麟兽,颇为罕见。
此兽在蛮荒时期就非常有名,性情孤高,几乎只有在交配时期族群才会相聚,其余一生居无定所,随意飞行,非常难觅。
能够驯服一头青麟兽,足见杜文法此老的实力与运气,皆可谓是上佳,不是寻常可比。
杜文法一声轻喝,沉声跃上青麟兽宽阔脊背。秦平和赵彦青等其余之人纷纷跟随而上。
青麟兽飞行速度奇快,振翅而动,破空而出,只听见阵阵风啸。此兽越飞越高,穿云而过,速度也是急剧提升。
不得不说,青麟兽的速度十分惊人,虽然比不得秦平的风暴龙鹰,但是对它而言,三千里地而已,根本算不得多远,只需两三个小时就能抵达。
秦平沿途观览着咆哮王国的大地山河,留意着此国山川地理,城市以及人口的分布情况,吃惊的发现,咆哮王国的人口规模居然在山海王国之上,若论国土面积,俨然也比山海王国大得多。
这般观察之下,他心下不禁有些震惊。
咆哮王国在国王符悠的领导之下,乃是一个野心勃勃,迅速崛起的王国,若是让他们好好的发展几十上百年的话,说不定就会对山海王国宣战,到时候面对咆哮王国的大军,山海王国一方未必就能抵挡得住。
只不过,如今形势变化。山海王国那边,决计不是咆哮王国可以染指的。盘踞在山海王国之内的兽魂师实在太多,更何况中间隔着鬼神山,还有秦天学府在无形之中构成路障。
如此形势之下,咆哮王国断然是不敢动进攻之念头的。
三个小时之后,一行成功抵达寒山领灵泉山附近。
灵泉山乃是寒山领中一处风景秀美之地,山水相依,花鸟相从,青山绿水,景致四时不同,各有其美,宛若四种不同风格之画卷。
灵泉山此山,在寒山领中也算不上什么高山,高也不过是拔地而起三千多米而已,仅仅是一座比较隽秀的小山。
因为其景致优美之缘故,所以有好登山观览景色者,修建了一些凉亭殿宇,经常是一些情侣钟爱之地。
只不过,这一切自从国王符悠被掳来此地之后,便是成为过往。
远远看去,如今的灵泉山秦遭,已然是含气森森,曾经的碧波绿水,今已冻结成冰;曾经的苍山绿色,如今也已是苍白一片,寒气萦绕之间,草木凋残,看上去好不凄凉。
那些欢鸣的鸟儿,盘桓的小兽,如今更是一去无踪。
这片曾经情人幽会之地,如今已成一个凄寒恐怖的所在。
整个灵泉山,以其山体为中心,半径三公里的范围之内,已经是一片冰雪之地。那其中氤氲着浓烈野性,充斥着法的韵味。
虽然只是远远的看去,秦平就能感受到从灵泉山之上袭来的阵阵刺骨寒意。
那山,漫说普通人无法靠近,就算修为不济的兽魂师进入其中,恐怕都难以长久坚持,若是被陷,被活生生冻死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死她?为什么要逼死我的挚爱?”
从那山巅之上的建筑之中,不时的飘出一阵阵宛若哭泣一般的哀嚎,惨烈、凄厉、似在愤怒的控诉,又似在绝望的哀鸣。
听起来,那应该是一男子声音,但是如今已扭曲的厉害,显得非常尖利,时而又沙哑如同咆哮,有时候凄惨的令人心怜,有时候却又狂暴的令人恐惧。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一个情种?一个疯子?还是故弄玄虚?”
秦平听着那声声嚎叫,心中不免生出好奇。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符悠啊符悠,你何以如此残忍?”
那声音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发出森然的控诉与质问。
“你这个疯子!”
有道声音显得愤怒,又带着无辜,很是有气无力的吼道:“你到底是谁?她到底又是谁?你若真想要报仇,尽管动手,让我符悠死个明白!只会折磨我,你算什么男人?一天哭十次,没有女人会爱上你这样的娘娘腔!混账,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随后响起的,俨然便是那国王符悠的声音。
听的出来,他整个人也是懵逼的,似乎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竟有这号敌人,更别说知道那男子口中的挚爱女人到底是谁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憋屈的事情?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憋屈的王?
如今的符悠,已然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实在憋屈的恨不能自绝。
啪啪!啪啪!啪啪!
符悠话声甫落,似长鞭抽打的声音便响起,偶尔还会夹杂两声难忍的惨叫声。
“杀了我!你这个卑鄙的懦夫,有种便杀了我!杀我,啊,杀了我……”
伴着鞭声,符悠的嘶吼响彻。
可惜丝毫没有用,只是有着一道哭声响起。
那个施暴的疯子在哭泣,在恸哭着,似乎一个少年,将将痛失自己挚爱的女子!
秦平听到这一切,不禁皱起眉头。
这事儿,听起来的确够吊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