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韵之和尧年忽然兴奋地大叫,远处鼓声隆隆,河上数条龙舟如离弦之箭,乘风破浪驶来,她们的欢呼,把扶意和初雪都吓了一跳,妯娌俩无奈地笑,打算回家后再商量这事儿。
这一边,平理到了秦府家眷的附近,打发小厮去找秦昊出来,但今日国子监不过节,他知道秦昊肯定不在。
见秦府的管家来了,便递过一方锦盒:“你们家姑娘,落在我们府里的东西,家嫂让我送来,本想叫你家公子传递,你拿去吧。”
“您费心了。”管家客气地收下,又说道,“四公子怎么不在学堂,今日听说并不停课。”
平理说:“我们家女眷都出来了,要有人随行照顾,家父和兄长忙于朝务,自然派我来。”
管家忙道:“是是是,我们老夫人正说,要去给贵府老太太请安。”
平理道:“不必劳动,替我向老夫人转达,我们老太太说,这里人多不好走,改日到府上再聚,再替我请个安,我就不过去叨扰了。”
秦府的管家深深作揖,平理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待那锦盒送到秦影手里,管家禀告:“说是您落在公爵府的东西,祝家四哥儿送来的。”
听闻祝平理送来的,秦影不免有些紧张,又怕叫母亲和嫂嫂们看出端倪,大大方方收下后,一直没敢打开看。
直到赛龙舟越发激烈,女眷们都离席靠着栏杆,她才偷偷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眼见她的香囊又被送回来,吓得立刻关上盒子,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面上更是烧得通红。
“影儿,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秦老夫人见孙女的异样,担心地问,“热着了?”
秦影便顺势道:“奶奶,我想先回去了,我好像中暑了。”
几位少夫人听说,便要来送小姑回府,被秦影再三拒绝,单独带着丫鬟,被一路簇拥着离开河岸边,登车离去。
耳边的喧嚣越来越远,秦影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奈何锦盒被随车的丫鬟收着,她且要等回府才能再看一眼。
然而平理早就发现秦影走了,在岸边徘徊了片刻后,打发小厮去向家人说一声,便自行骑马返回城里,一路上不远不近地跟着秦府的马车。
巧的是,太尉府的车马好好走在路上,突然有孩子从街边窜出来,惊吓了马匹,若非车夫死拽着缰绳,险些闹出人命。
眼见得这里的动静,平理策马赶上来,而秦影也被下人从车里搀扶出来,且要检查马车是否受损后,才能再前行。
另有家人赶回去,再调马车轿子来接小姐,而秦影一转身,就看见平理向自己走来。
她一紧张,转身就要走,跟着的丫鬟猝不及防,追上来问:”小姐,您怎么了?”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等她们回过神,祝家四哥儿已经在眼前,那身形步伐,快得根本看不清。
“四公子,您……”
“我和你们姑娘说说话,你们退下吧。”
“可是……”
秦影终于开口:“你们退下。”
一面说着,她从随行的丫鬟手里,拿过了锦盒,双手递给平理:“这个,你拿回去吧。”
平理说:“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若不喜欢,当初为什么收下?就算我没认出你,可你认出我了,你若不要,当时就不该收下。”
秦影指甲,刮过锦盒的纹路,心中翻江倒海,半晌才说:“你认出我了,我哥回来告诉我,你认出来了。”
平理一脸傲气:“那是当然,否则我为什么要给别的姑娘送香囊,我是那么轻浮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