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傻乎乎地赶来看热闹,结果也被长公主手里的虫子吓得不轻,和扶意抱作一团。
尧年嫌弃不已:“真没用,一指头就能捏死的东西,你们怕什么嘛?”
涵之有着身孕,不宜去和她们嬉闹,只远远站着,吩咐宫人:“别叫长公主太疯了,她身上还有伤。”
却是此刻,内侍从宫外送来折子,南平侯府的老侯爷递给皇后的折子,说是自家孙女染了风寒,明日不能进宫赴游园诗会。
彼时涵之没多在意,还派了太医去侯府探视,直到夜里,陆续又有折子送进来,她才起了疑心。
再往后,来不及递折子的,隔天科考放榜这一日,一大早直接传话进来,各种各样的缘故下,年轻小姐和少夫人们,今天都不能来了。
约定的时辰到,只零星来了几家女孩子,反是秦太尉的家小孙女,双手还缠着纱布,也在其中。
此番游园诗会,皇后邀请了近三十位贵族世家的女眷,如今来了不足三成人数,场面自然是格外冷清。
列席的姑娘们更是在心中暗暗后悔,这样坐立不安的尴尬,还不如不来。
自是扶意稳重大方,从纪州的春天说起,提起旧年一路赴京城,沿途所见美景,感叹京城春日之盛。
众人渐渐放松,席中有几位小姐曾随父辈在地方任职,南方的、东边的,说起各地民俗民风,和与众不同的饮食习惯,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乍一眼看,欢声笑语里,说的一切和诗会再不相干,可年轻女子在一起,不知不觉地投缘起来,游园会不曾散去,已经和皇后娘娘约定好了下一回几时进宫。
日落前,女眷们才陆续离宫,不仅带着半天的愉悦,还带出去令人惊讶的消息,这些女孩子都亲眼看见了,皇后害喜的模样。
皇后和宫人们虽未言明,但也意味着,已经默认这消息可以传出宫去。
祝镕离开工部,听闻扶意还在宫里,就到宫门外等候,没多久扶意便出来,还是由涵元殿的掌事宫女亲自送到门下。
祝镕请掌事宫女代为问候长姐,便领着扶意上马车,说道:“去客栈吧,父亲派人送消息给我,今日庆功呢。”
爹爹带来的学子,虽只有一人得到入殿试的机会,但其他人皆榜上有名,是扶意长这么大,博闻书院最好的一届。
扶意好生骄傲:“都是和我一起念书的师哥师弟,想来我的存在,给了他们压力,要他们发愤图强地上进。”
祝镕嗔道:“是,都是言大小姐的功劳。”
扶意不屑他的嘲笑:“反正就是我好。”
祝镕则正经问:“今日游园会如何,我听说没几个人来,大姐该生气了吧?”
扶意道:“刚开始尴尬又冷清,可渐渐熟络起来,几个人也足够热闹了。大姐姐那样温柔和善的皇后娘娘,谁能不喜欢呢,我看姑娘们望着大姐姐的模样,那么虔诚而崇敬。”
祝镕说:“可是那些人家,为何突然反悔,难道有人从中作梗,故意给皇后难堪?皇上怎么说,大姐可有提到?”
扶意应道:“大姐姐对我说,她觉得这次的事与雍罗国和亲有关,自然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缘故,但雍罗国的和亲请求,一定是最大的原因,各府都怕今日的游园会,会挑选适龄女子,代替长公主和亲,舍不得自家骨肉远嫁异国。”
祝镕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的确如此,他们有所顾虑,也是情有可原。”
扶意笑道:“因此大姐姐丝毫不气馁,今日很是尽兴,已经和女孩子们约定了下一回的日子,那时候雍罗和亲的事,应该已经解决了。”
祝镕道:“却不知,会是谁家的女孩子,被皇上选中。”
扶意玩笑着说:“韵之说,闵家这会儿巴不得把姑娘送去雍罗,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