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的心口热血涌动,他终于明白了扶意为何说,胜亲王是整个纪州的信仰。
王爷又道:“诚然,撇开这一切,两天时间足够我闯京逼宫,我可以先取天下,再保边境,且如此一来,还能保下你的家人,是不是?”
祝镕眼神一晃,避开了王爷的目光。
胜亲王道:“自古忠孝难两全,行军者保家卫国,若无舍小我之信念,难成大器。镕儿,你若要跟我走,从这一刻起,就必须将家人放下。说的残忍一些,你和涵之的家人,才是我的弃子。”
祝镕不禁又握紧拳头,听见门前有脚步声,便见一袭戎装的大姐姐进门来,对她的公爹说:“父王,天色不好,我们最好先出山,不然再迎来一场暴风雪,只怕大雪封山。”
胜亲王起身,纵然断臂,依然魁梧挺拔,声如洪钟道:“出发!”
他大步走出营帐,帐外声势滔天,涵之含笑走来,对弟弟说:“拿不到人头,你回去如何交差?父亲和你,在皇帝跟前的路,已经到头了,皇帝从来也没有真正信任你,他明知道,你绝不可能为了他刺杀王爷和世子,不过是利用你来找到我们,仅此而已。”
“我明白……”
“镕儿,不论你做什么选择,姐姐都不怪你。”涵之说,“但若有更好的选择,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地前行。哪怕杀了我的丈夫家人,哪怕杀我了,只要是你认为对的。”
祝镕眼眸泛红,身子微微一晃,帐外呼声,震撼天地,相形之下,他是何等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涵之拍了拍他的臂膀,傲然转身,迎着寒风,无所畏惧地离去。
待祝镕走出营帐,大队人马已启程出发,将士们气势威武,目不斜视,根本没人再留意他的存在。
随行而来的马匹,停在了帐子外,想来是姐姐或王爷的安排,看着冰雪被将士们的足迹和马蹄踏碎,那不惧天地的气魄,一下一下震颤着他的内心。
这一边,涵之正要上马车,毕竟以她的体力,不足以策马行军,但她回眸看见,弟弟翻身上马,扬鞭疾行,从她的面前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