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说:“珞儿,你先去看一眼,再来接我和镕儿,这家人不可信,一个个脏心烂肺。”
当平珞再次折回,接走婶母和祝镕,一家人在外汇合要动身回公爵府时,只见平理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他的兄弟,扬尘带风地来到门前。
“你怎么跑来了?”三夫人问儿子,“你不上学了?”
平理翻身下马,仔细看母亲,见她衣衫上有拉扯的痕迹,满心以为母亲被人打了,少年如虎,转身就要冲进闵家找人算账,被平珞喝止了。
三夫人看着一群年轻孩子,想到儿子人缘如此好,心里又欣慰又着急,嗔道:“你们一个个傻孩子,跟着平理瞎胡闹,都不念书了?等我去告状,看学里打不打你们,赶紧回去。”
祝镕便对大哥说:“我送他们回学里,大哥你们先回家,我之后另有事,且还要去看望延仕,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转身瞪了眼平理,低声呵斥:“有我们在,怎容婶婶吃亏,听话,赶紧回去。”
祝镕领着一群少年们回国子监,平珞护送家人回到公爵府,正要进门,见韵之被拥簇着出来,扶意自然也在一旁。
三夫人笑道:“人都带回来了,韵儿别怕,婶婶给你撑腰。”
韵之眼中含泪,满心愧疚,因为她的事,闹得全家不安生。
三夫人问:“要出门?”
韵之点头,弱声道:“我、我去看看延仕……”
扶意说:“婶婶辛苦了,芮嬷嬷沏了好茶,等您去喝。慕伯母惦记我很久,我想去拜访,顺便送送韵之。”
初雪上前道:“我一起去吧,也不必换衣裳,正好给你们说说刚才的事。”
如此,马车一路往兵部尚书府去,初雪讲述了方才的激烈,说三婶婶果然是将门之女,霸道的闵夫人在三婶婶跟前,毫无还手之力。
“虽是闹翻了,但我想也不要紧。”初雪说,“我父亲不知躲去哪里了,根本不管,之后必定会息事宁人,责怪嫡母的不是,你们放心。”
韵之哽咽:“怪我,闹得全家不得安宁,自己爹娘不管,还要三婶婶出面……”
扶意说:“你要自己出面去揍你婆婆,我们也不会拦着啊,要不,我们再走一趟?”
韵之委屈地躲在大嫂嫂怀里:“你说什么呢。”
初雪温柔地说:“我们姑娘正委屈呢,韵儿啊,你忘了你曾经为了我,怎么和爹娘闹,怎么和你哥哥争,你心疼我的时候都忘了吗,难道不能让嫂嫂来心疼你?千错万错,是我那嫡母的错,延仕无辜,你更是无辜。三婶婶说,她今天护着你,传扬出去,将来就没人敢欺负慧儿,她高兴着呢。”
韵之挂着眼泪笑出来:“谁敢欺负慧儿,婶婶还不把未来亲家的宅子拆了。”
说着,看了眼扶意,想起早晨那番话,道:“我很想妹妹们。”
扶意目光坚定:“一会儿你见了延仕,好生把话说明白,让他给你个交代,不论如何,我们先把眼门前的事都解决了。”
韵之坐端正,擦了眼泪,要大嫂嫂替她补些蜜粉,不久后,马车便在尚书府门外停下。
香橼、绯彤几个,小心搀扶小姐和少夫人们下车,韵之最后下车来,和扶意对上目光,她却冲着自己背后努了努嘴。
韵之转身,便见闵延仕站在门下,他脸色苍白憔悴,裹着风衣,并不像是来门口迎接,而是正要出门。
开疆从后跟出来,笑道:“哎呀,这么巧,我们正要来府上蹭一顿午饭吃,你们先来了,可我娘怕是没好菜招待,她前几日投的什么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