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刻,内侍得到消息,向皇帝耳语几句,嘉盛帝微微皱眉,听罢后与众臣道:“昨日皇后于中宫摆宴,查出闵家女儿携带违禁之物入宫,想必各位,已经听家中女眷提起了吧。”
这件事,有人知道,有人才听说,皆是面面相觑不敢贸然开口。
嘉盛帝则笃然道:“皇后已查明真相,乃是贵妃偏信民间土方,欲以此入药养生,但正经门道难以获取,才怂恿她的侄女走了偏门,除此之外,并无歹念。”
闵延仕早已随父亲叔父们一同跪下听旨,嘉盛帝便看着他们说:“但宫规不可违,朕与皇后商定,褫夺贵妃封号,贬为才人迁居偏宫。闵初霖罪犯欺君,投入大牢服刑三年,以思其过。”
家族势力早已江河日下,皇帝不仅不容祖父多做几个月的宰相,如今连贵妃也一并打压。
闵延仕心中明了,从今往后,他再也沾不上半分家族之荫,正如祖父当初劝他的,娶了祝韵之,公爵府将是他未来的依靠,祖父谋虑之深,他终于体会到了。
“谢主隆恩……”闵家的人,面对如此严酷的惩罚,还要对皇帝感恩戴德。
嘉盛帝则道:“此事与四皇子无关,众爱卿再见四皇子,依然要以礼相待。”
中宫涵元殿上,被拖走的贵妃,不,此刻已然是闵才人,凄厉地嘶吼着:“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你们杨家也不得善终不得好死,皇上,皇上……臣妾冤枉……”
殿中渐渐恢复了宁静,几位身份尊贵的妃嫔,在一旁都吓得脸色苍白,僵硬呆滞。
皇后却是威严庄重,不为所动,淡淡地说:“你们今日也是个见证了,但不要随意往外说,哪怕是你们的家眷。”
众妃起身领命,皇后又吩咐:“对四皇子,依然要以礼相待,罪不累及他与皇子妃,不得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