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不敢,哪怕你仗着腹中的孩子无所顾忌,可皇帝呢?”老太太说,“我好端端地突然离京,皇帝不起疑吗,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扶意道:“女婿要接您去孝敬,在哪儿都是天经地义的事,皇帝要怀疑咱们,根本不需要理由,但也许他要一个借口来发作,这样做的确不够谨慎。因此,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如何让您名正言顺地跟着姑姑去靖州。”
老太太满眼担心:“操心那么多的事,身体如何受得住,郎中只说你能下地活动,千万要悠着些。”
扶意笑道:“奶奶,我虽年轻不曾经历过,可自己是否舒坦难受,还是明白的。您看郎中不发话,我一直就老老实实地躺着,可没有半分逞强。”
“就是个不老实的孩子。”老太太忧心忡忡,“你才多大,操心那些事?”
扶意道:“再不老实,也是您的孙媳妇,娶进门来了,您只能宠着。”
祖母没法子,没有满口答应,要待女儿到京后再做商议,于是先带着扶意往玉衡轩来。
书房里依然是往日的安宁清静,仿佛公爵府里另外一片天地,涵之送来的先生,气质儒雅、教学谨慎,和之前一样,每日上午教授平珒,下午教姑娘们念书,只是姑娘们上学时,比平日多了几个丫鬟婆子守在一旁。
扶意见弟弟专心致志地听先生讲课,还是那样的用功,顿时安心不少,搀扶祖母退出来,便道:“奶奶,我该去问候母亲了。”
老太太颔首:“她虽不慈,你不能不孝,哪怕只是表面的虚礼,你做到了,旁人也不能说你什么。”
她对身旁的李嫂嫂说:“跟着扶意去,她若还霸道恶毒,你就把孩子带走,别理她就是了。”
李嫂应下,来搀扶少夫人往兴华堂走,路上说起这些日子大老爷这头的光景,最叫人担心的,怕大夫人因五公子而迁怒柳姨娘的事,倒是没有发生。
扶意安胎半个多月,大夫人一样在屋子里养伤,可扶意已经恢复气色,大夫人却骨瘦如柴,依旧病恹恹。
原只是外伤,这下外伤还没好,又添了心伤,据说这些日子,大老爷不是在姨娘们身边,就是在书房,几乎不进这里来。
扶意并不可怜大夫人,但也不认同公爹的行为,终究是从一开始,他先负了自己的妻子,到头来变成现在这样,他却又撒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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