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问你,你所见种种,就一定是真的?你所听的种种,就能保不假?你真正去了解过扶意吗,你问过她为什么吗,你有没有关心过她,是否被你娘吓着,是否被你三婶吓着?又或是,她做过什么妨碍了你吗?”
韵之怔然,泪眼中满是迷茫。
老太太叹:“我原以为,来了个与你年纪相仿又念过书的姑娘,不比底下小妹妹你嫌她们傻,从此你能有个说心里话,遇事能商量的姐妹,哪怕一年的相处,也足够你们互相长进。结果呢,是我白费心思了,难道你真以为,我是让扶意来教你念书写字?这么多年,镕儿带你念的书少吗?”
韵之抽噎道:“可她也没……”
原本想说,反过来言扶意也没主动接近和了解过自己,猛地又想起,那日扶意分明问过自己讨厌她什么,可韵之不愿搭理。
见孙女低下了头,老太太道:“去吧,给人家陪个不是,论理她还是你的先生,小女儿家吵吵闹闹没人计较,但若不尊师重道,可就坏了家教。”
韵之不敢拂逆祖母,擦了眼泪,很不情愿地往清秋阁走。
进了院子,下人们说,言姑娘在书房预备明日小姐们的课业。
韵之不耐烦地走到门前,就见扶意独自坐在书桌旁,正眉头紧蹙、神情痛苦,一只手吃力地撑着后背。
她想起刚才,白哥儿整个扑在了扶意的背上,那大家伙,得有五十多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