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锋一转,却又问:“那日老三家的去清秋阁闹,扶意怎么应对来着?”
于是芮嬷嬷又给主子学了一遍,赞叹道:“换做旁人,一定搬出您或是大夫人来压人,就我们三夫人的脾气,那清秋阁还不得炸了窝。姑娘小小年纪,哪里学来这样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们家的小姐们可都不能够。”
老夫人一个激灵道:“我啊,就想要这么一个人,来把家里的事儿都翻一翻,不然照这么下去,早晚先从里头烂出去。”
偏偏家里找不出这么一个人物,不论身份地位,还是能力才干,都不合适。
东苑两个大小子,还有一个没娶,老大娶的闵氏是极孝顺的孩子,自然也就光听她婆婆的话,虽是这家里的长媳,却指望不上。
老夫人静下心来,对嬷嬷道:“意儿那样好的姑娘,原该去个清白人家。但他们如今在一起处着,若真有缘分,也是他们自己造化的,我一定不会阻拦。可你我都要公允旁观才好,别多嘴多舌,勾引得孩子们胡思乱想。”
嬷嬷连连称是,也不敢说她心里欢喜,那日冲着三公子使劲的笑,可跟着老太太在祝家活了一辈子,真真没见过这样合眼缘合心意的孩子。
很快,一整天的祭祀结束了,所有人都累得够呛,为求祖宗保佑,也没人敢露在脸上,一拨拨来给老夫人请安后,各自散去歇着,园子里早早就静了。
京城里,祝镕直到天黑才从皇城门下出来,正与开疆说话,抬头见争鸣带着马车站在街角。
他心里一紧,丢下开疆,几步就跑过来问:“家里出事了?”
争鸣一脸莫名,反问公子:“出什么事?”他笑着说,“小的就是来接您回家啊,公子,您怎么老盼着家里出事,谁都不在,能出什么事?”
开疆跟过来,听见争鸣的话,笑道:“你今天就总心不在焉,老问有没有人传话进去,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不是都离京祭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