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鬟们关门退下,祝镕才觉得自己奇怪,他高兴什么,他又笑什么。
可心里,偏就想起扶意站在船头的身影,记起那嫣然一笑,明眸善睐,记起她问:“这样好风光,公子可也看迷了?”
祝镕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可不是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在那条船上,过几日找到机会,还是要叮嘱言扶意一番,可这话从何说起,又该怎么说?
这一夜过去,隔天清早出门前,祝镕和韵之在祖母屋里用的早饭,谁也没提昨日大嫂替她婆婆来说接韵之回去的事。
直到韵之被送去清秋阁,祝镕换了官袍要出门,芮嬷嬷到房里来说:“过了清明节,公子就搬去园子西头的小院,老夫人的意思,您能明白吧。”
祝镕颔首:“嬷嬷替我张罗便是,韵之若回西苑,就不得自在,二婶是碍着我们并非亲兄妹,这么大了还在一处住着,怕外人说闲话,也不是没道理。”
芮嬷嬷知道祝镕的心胸,不再提这件事,却笑悠悠问:“公子和言姑娘,熟络起来了吗?”
祝镕愣一愣:“嬷嬷什么意思?”
芮嬷嬷笑得眼眉弯弯:“就想着二小姐还不定要怎么欺负人家,少不得你去周全。我们二小姐本没有坏心,之后若有什么事,千万别叫言姑娘误会了才好。”
祝镕说了声知道,背过身去在屏风里头束腰带,再出来,见嬷嬷还笑得那么欢喜,他不禁也笑了:“您有高兴的事?”
芮嬷嬷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看着我们三公子长大成人,这官袍穿在身上好气派,奴婢心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