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粼粼轻轻摘下那块腰佩,眸光明亮但似乎惹了一层雾气,她有些愧疚的和天玑司分享,“这块腰佩,曾经每每被父亲把在手里观摩,如至宝呵护爱惜!可却被幼时顽劣的我无意打碎在地!造成了这道修复不了的裂痕……”
天玑司抬头看了看窗外,幽幽叹道:“师兄为人正直和善,对我们几位师弟都非常好!以前我们犯了错时,师兄都会揽在自己的身上!他那般温润的人,一定不舍得打骂自己的女儿吧!”
“父亲是没有打骂我!”
风粼粼想起往事,笑的比哭还难看,“可他足足几日没有和我说话!”
“呵……呵呵呵!”
天玑司摇头笑着,“嗯!这的确是师兄的性格!他一向珍爱那块七司腰佩,更何况是在那种处境……”
风粼粼:“自从我上山后第一次夜里无意闯入这里,你故意拿出来这块腰佩引我看的时候,我就认出了它!”
天玑司一口一口不住的抿着茶水,来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是啊,第一眼看到你,我几乎就已经认定了你的身份!再加上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次日,我找到了唐家,院内尸首中唯独没有发现小孩的!我便肯定了是你!”
风粼粼纤细的手缓缓捏成了拳,十年前的事情,是她无法触及的回忆,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血淋淋的伤疤,带着几乎见骨的阴森。
风粼粼哽咽着:“天玑司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出自何人之手吗?”
天玑司遗憾摇了摇头,“我查便当年之事,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哪怕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为了你的安全,也怕你戒备,所以未敢言明。”
风粼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急,我虽然没有找到他们,但我感觉他们,已经找到我了!”
看着眼前瘦弱的姑娘眉目森薄,少了她那个年纪该有朝气蓬勃,天玑司忍不住有些心疼,再一次轻轻帮她理了理额前碎发。
这个动作,这一生他只为两个人做过,却如铁烙烫在了他的心底,无法抹去。每每回忆,都觉得疼。
看着那个一向为人不苟言笑的男人,也会露出这么温柔的一面,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都有些颤抖了,风粼粼就忍不住生出了想调侃他一下的想法。
她托腮,一口将天玑司为她倒的茶水饮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他:“天玑司,听说你当年也非常喜欢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我娘亲长的很像啊?”
“咳咳,咳,咳咳!”
天玑司果然脸色一红,被才入口中的茶水呛得剧烈咳嗽。
风粼粼立时站起,打算帮他拍拍背缓解一下,不想天玑司却猛地窜起后退几步,如遇虎狼般和她摆着手。
“不,不用!”
……
风粼粼看着天玑司如此腼腆的表情既嫌弃又同情!她忽的想起了一人,那人怎么就没天玑司半分造诣?每每对她上下其手,比那些去春风楼的男人都要急色?
……
被风粼粼揣测的某男正在阅看书卷,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突然皱眉,对着外面吩咐,“冷!关窗!”
……
风粼粼自顾回到了椅子上坐好,免得那位天华门七司之位的神仙之物在被茶水给呛死了?
他成了喝水被呛死的千古第一人不怕,可她还不想背负那般离奇致死的恶名。
“没想到你对我娘用情这么深?提一句都这么大的反应!还真可怜……若是我娘有分身术就好了,一个嫁我爹,一个嫁你!两个都不辜负!”
许是被那丫头没个正经的言论再次惊到,一向正言厉色,老成持重的男人居然憋红了整张脸,咳嗽的越发猛烈。
风粼粼见状,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如此痴情的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
待风粼粼连喝了两碗茶水,那个没被呛死的男人才终于调理了情绪,恢复平静的再次坐到了她的身边。
“当年,”
风粼粼才说了两个字,天玑司就立即摆手让她打住,“不许再提你娘亲的事情!”
风粼粼无奈点了点头,挑眉看他,“那说点我父亲的事情?”
天玑司红着脸没说话,等同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