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啊母妃,你如此急于求成,用了看似一劳永逸,实则最为拙劣的手段派人杀害萧赫,实在愚蠢啊!眼下就连萧赫身边跟着的一个丫头都猜到此事出自我手,那岂不是人尽皆知?母妃啊母妃,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你还没有磨砺好浮躁的心性吗?你可知我们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萧耀云淡风轻的说:“一个时辰内,解决那些人。”
寒楼这次终于听明白了,重声应答:“是!”
那些个弯弯绕绕费脑子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但杀人,灭口,可是他最在行的了!
萧耀倏的停了脚步,没有任何温度的双眼牢牢盯着他,“斩草除根。”
他的眼底除了寒冷如冰的杀气,还藏着只能用血才能拂去的惶恐。
寒楼颔首示意,“主人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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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锦春满目凝惑端着经文站在海贵妃面前时,母子连心,她便猜出了萧耀此番用意,且深深的垂下了脑袋。
“娘娘……太子殿下这是……”
锦春端着那几卷经文不知如何处理。
海贵妃却无精打采的招了招手,示意她放下。
锦春将经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海贵妃的前面,任凭她仔细反复的摸索着上面的文字。
“太子这是要让本宫,好好的修身养性啊!”
锦春是海贵妃亲信,她知道海贵妃做的所有事。
自从那天,太子即将走出门的时候,突然驻足停下,回过身对着海贵妃说:“府邸有一颗树,总是挡着殿里的光,今年春光早,他就越发的碍眼,索性我就把它除了,倒是觉得无法言喻的自在!”之后,海贵妃就似入了魔一样,口中叨念了好几遍“索性把他除了!”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做了这么大的动作。她收拢御膳房的人在皇后的膳食里做手脚,故意引萧赫下山回来,再派人暗杀,想一劳永逸。可谁知,萧赫的身边竟还能有那般厉害的高手,竟让那个废物皇子侥幸脱身,毫发无损的回了皇城!
尽管她已经将此事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无从查起,可若萧赫出了意外,众人还是会把怀疑的目光第一个索向太子。
“太子一向孝顺,定会体恤娘娘的!只是……”
锦春欲说还休,海贵妃接言叹道:“只是本宫太心急了,险些害了太子……”
她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见过海贵妃!”
罗祥行了礼后,挺直了腰板说道:“老奴是来替陛下传话的!陛下口谕,贵妃咳疾未愈,朕甚是忧心,特暂免贵妃协力六宫之事,安心静养,朕朝务繁重,空了便来看望!”
锦春听了,心口一凉,呆呆的看向了海贵妃。
海贵妃却面无波澜,还十分配合的咳了几声,抚着桌上的经文说:“劳烦公公替本宫谢陛下体恤!臣妾虽病体抱恙,无法侍奉,但臣妾会在宫里礼佛诵经,为陛下祈福,为渝州祈福!”
“是……”
罗祥特意瞧了几眼她桌上的经文,说:“贵妃娘娘保重身体,老奴一定把话带到。”
“乍暖还寒,你们这些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也仔细着些!早晚记得给陛下增添衣服!”
“是,娘娘,老奴告退!”
罗祥说罢,躬身退了出去。
耳边直到完全没了脚步声,屋里又恢复了锦春和她二人的平静。
“娘娘,看来陛下也……”
“他知道了也没证据,只能拿本宫这点权利撒气!”海贵妃愤颜说道,“朝务繁重?怎的有功夫去皇后宫里?说到底,还不是觉得本宫轻贱,不是六宫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