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忿忿的磨了磨后槽牙。
他唯一擅长的人类情感,便是愤怒了。
他很愤怒,以至于手里紧攥的枝条,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两半。
就算是掘地三尺。
他也要把爱洛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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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爱洛被人硬生生钳住了腰肢,夹在了腋下。
她挣脱不开,也喊不出声,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爱洛只能无助的干瞪眼。
救命……
放过她……
亚伦还在等她!
爱洛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个男人的力道很大,爱洛瘦弱的腰肢上又被挤压上红印!
很疼!
但是爱洛无心顾及太多,小手紧抓在男人的手腕上,狠狠地一口咬上!
那个血族闷哼一声,爱洛的力道并不重,可是她的贝齿拼命碾压在血族的手腕上,很快,那个血族白皙到能够看清皮下血管的手腕上,留下了两道猩红的血痕。
“真够野的,够劲儿。”
那血族阴冷的扫视了一下腋下紧夹着的小丫头。
猩红的眉眼里已然满是可怖的厉狠。
他还觉得留一个乖顺的移动血库很无趣,正好,这小丫头挺合他的胃口。
爱洛咬紧便不肯松口,小拳头还在胡乱的捶打在那个血族的身上,一拳捶在血族的腰窝处,引得那血族的身躯一阵酸麻,飞得不稳,险些坠入深渊!
“不想死就老实点!”
那血族忿忿的咬紧牙关,把那不停挣扎,像是只不甘屈服的小兽搂得更紧,凛冽的翅膀再度展开,扑簌簌的翱翔于天际。
骤然的腾空感,让爱洛吓得闭紧了双眸。
亚伦每次带她飞,都会照顾到爱洛的感受,风速是缓慢的,亚伦沉稳有力的怀抱也会让爱洛感到安心。
可是这个血族野蛮无理,他只想要俘虏她而已!
就算不坠入万丈深渊,落在这个血族的手里,爱洛还是会横竖都是一死!
血族的飞行还在持续攀升,爱洛不再抗拒挣扎,她在思考着该如何自保。
那血族渐渐的滑翔低飞,爱洛的小手瞬间摸进了衣裙的里兜里,摩挲着不久前,她和亚伦刚买的那一袋子颜色奇特的彩石,虽然就这样扔出去,爱洛有些不舍得,不过这是爱洛能够为亚伦留下的唯一线索了。
不过是刚刚撒了一把彩石。
那血族低沉的警告便近在耳畔:“别想着耍花招。”
紧接着又钳住爱洛的腰肢,腾飞到近乎穿越云霄,爱洛吓得一哆嗦,又急忙把彩石抱在怀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出现了哥特式的城堡建筑。
城堡的顶尖仿佛要直插云霄,明明是白日,城堡里的蝙蝠却呼啸而出!
密密麻麻的蝙蝠群冲着爱洛直直的扑了过来!
爱洛又是闭紧了双眸,她的眉睫已经紧张的发颤,她已经是这个血族的掌中之物,下一秒就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到了。”那血族低低的说道,低哑的声音里掺着桀桀的笑意,“你叫……爱洛是吗?”
名字还挺好听。
爱洛警惕的盯着眼前的血族,那个血族已经将她放下,收起了狰狞可怖的翅膀。
爱洛的小身板绷得紧紧的,生怕血族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举动。
见移动血库没有吭声也没有应声,那个血族修长的指尖摸了摸下巴,又是自顾自的说道,“你的血很甜,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移动血库,小爷我是萨尔,在这一片领域还是有点名号的,跟着我不吃亏。”
爱洛:“……”呸。
原来血族也有这种自恋至极的生物。
萨尔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大手钳住爱洛纤细的手腕,就这样,顺势将小丫头单薄的身板带入了怀里,鼻尖在爱洛白皙的脖颈上蹭了蹭,萨尔又是轻嗅着让他发馋的香甜。
真甜。
萨尔仿佛能感受到,爱洛血管里滚动着的是多么甘甜的,有朝气的鲜血。
“……唔唔唔!(放开我)”爱洛警惕的甩开眼前的血族。
可是萨尔的力道太大,漆黑的指尖扣在爱洛的白嫩的手腕上。
爱洛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两道血痕,浓郁的,香甜的气息肆意飘散。
萨尔终于忍不住了。
大手轻覆在爱洛的手背之上,近乎是虔诚的,托起了爱洛的手腕,舌尖顺着那两道血痕轻舔。
果然,像萨尔想象中的那般甜美。
萨尔满足的眯了眯眸子。
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移动血库,他还想要汲取更多。
爱洛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像是被毒蛇缠绕而上,惊得爱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滚开!!
爱洛的心底在歇斯底里的呐喊。
可是爱洛却僵住了身子,完全动不了,喉咙间也只能呜咽的闷哼着单音节。
爱洛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的瞪着眼前这个为所欲为的,自称是萨尔的血族,竖起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明晃晃诉说的抗拒!
萨尔对新血库的滋味很是满意,半拖半拽的,想要把她拉进城堡。
城堡的吊桥拉下,绳索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从这里掉下去,估计连尸首都寻不到。
黑漆漆的深渊深处,仿佛燃着炽热焚烧的熔浆!
萨尔看见爱洛吓得惨白的小脸,得意的卷舌吹了声口哨,萨尔修长的指尖就像是枷锁,偏要将不停抗拒的爱洛拉进黑暗的深处。
“还真是个娇贵的小公主。”
直到走到城堡的门口,萨尔忍不住瞥了一眼爱洛,看见那个小东西紧咬着下唇,红唇的唇瓣已经发白,上面碾压着一道齿痕。
小家伙儿的茶色眸子里都仿佛沁着水雾。
也是。
这么乖巧的小丫头,第一次看到这一幕,害怕是肯定的。
爱洛已经控制住自己没有哭出来,可是眼前的阴森可怖,生理上刺激的反应,却激得她不停地涌动着生理泪水。
“这就怕了?”
萨尔好笑的捏了捏爱洛的小脸,软软嫩嫩的,手感不错,像极了一小团小。
爱洛却感觉脸颊上仿佛被蛇信子扫过一样,发毛的寒意一直透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