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蛇缓缓游过石应身上,尾巴还在石应脸上扫过。石应这大石头装得很像,黑蛇只当他不存在,游到土拨鼠跟前,微昂着头,两宠伏地在草丛里,似在交流。
两宠勾搭一会,又在附近草丛四处乱探,那大蛇又游了回来,在这一片蜿蜒搜索。石应刚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它在三女身上次第游过,但三女果然依旧沉稳着不动也不作声。
那大蛇刚游走,土拨鼠又跑了过来,在四人身上乱踩。还好伪装毯的触感也设置得跟山地草甸一模一样,不然就看它这么来回蹦跶,必得穿帮。
石应想这该是狙击手的敏锐和习惯,什么事都要求个万全。可不巧遇上的是我们四个小主,你们几个今天都得交待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小榭会怎么对付他们、什么时候暴起发难。
那黑色大蛇和土拨鼠折腾一阵,觉得此处安全,就不再晃荡。黑蛇往那孤狼处游去,而土拨鼠继续钻进山体,不知去往哪里。石应突然想到,若那土拨鼠真把自己当石头,一头往自己身上扎却扎不进去,岂不是就要坏菜?
这时叶霆蜂看到,三队人又动了,各自往自己的正前方行进,三人围出来的三角区域越加狭小。
又一小时后,石应四人后方那队人终于走到这个山头,就站在四人身边。前方那队人也走到孤狼被杀处,这时三队人仍是等边三角站位,彼此相距均在两三公里。
这时若石应边上三个敌人踩中四人,伪装毯效果再好,也遮之不住,立即就要暴露;四人必须立即暴起伤人。但还好,并没有这么寸。
三伙敌人已能隔山聊天了。石应四人都闭着眼睛,避免暴露。石应透过深藏不露的叶霆蜂看到,这三伙人都有点放松警惕,不再藏头露尾,而是站立在各自山头,背靠背四下搜索。
不多时,石应听见三处几乎同时吁了口气。
就听身边有一人低声道,“暂时安全了。”话音中如释重负的感觉,让石应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三人仍背靠着背,另一人也低声说,“还不能大意。对方非常专业,连张洮这么强、这么擅长隐蔽和伪装都被击杀了,而我们根本没发现异样!”
第三人低声道,“说来也怪,我们从各方面推断,明明袭击地点就在这附近,可怎么找也找不到。那箭手三箭射杀张洮,巨大的音爆声你们也听到了,这么强的能量,为什么这里一点波动都嗅不出来?”
头一个说话的可能是三人里心最大的,想也不想就说,“正常啊,从那时起到现在都二三十小时过去了,能量狂潮都来了两波,那么剧烈的能量流动和狂风掠过,再强的能量波动也早被抹平了。”
第二人认同道,“也是。”又猜测道,“敌人会不会还在这附近?”
第三人吓了一跳,“不会吧?我们把这里摸过好几遍了,各种仪器检测过、各种手段都用过;小蛇和小鼠钻地下看过、草丛里蹿过、小猫天上转了何止十圈,都没发现什么。以前什么事能逃过它们的眼睛、鼻子和红外探测?”
第二人却不肯轻信,“可对手太专业!之前我们就搜索过这里,不也没发现什么?可我们刚走,张洮立即遇袭身亡。”
第一人说,“我们在他们地盘上搞事,他们该收到过要塞发出的信息。我们也监测到这一大片曾有信号波动,然后我们察觉到有小队从这一带离开了,正是去我们搞事那方向。说明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有用。”
第三人也说,“若他们仍在这附近,为何又不向我们下手?”
第二人仍不放心,“我们站位合理,他们没法将我们一举一网打尽,就算能拿下我们一队,也会被另两队击杀。看来是想像暗算张洮那样,等我们一队落单,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另两队就算增援过来,也找不到他们了。”
第一人胆子虽大却不傻,分析道,“他们野心很大,想弄死我们是必然的。但我感觉他们更怕我们跑掉,尤其怕被我们看到他们的人数、外貌后跑掉。这样他们就见光了,以后我们就会重点、明着针对他们。”
第二人更是担心,“那我们别说话了,万一被他们听到了,我们更不好混了。”
另两人也觉得有理,就此住嘴,一边四下观察,一边等待另两边消息。
没多一会,有人的短程通讯器轻轻响了,只听里面有人低声说,“张洮碎成渣了,武器、空间装备、铭牌还在,其它连衣服纤维都找不到了。”
这边第一人拿起通讯器回道,“现在怎么办?”
对面说,“你们真确定安全了?箭路就是从你们那边过来的。”
第一人说,“反复找过,没有发现。会不会在山腰?要不我们去找找?”
“不要,我们过来。你们占着制高点,一动不如一静,只要留神你们面前、我们身后就好。
张泽,你们按兵不动,但随时准备发箭支援;若来不及支援,看清敌人后干脆掉头就跑,不要管我们。”
石应不由很是佩服对面这人,看来是这三队人里的老大。
这边三人果然变阵,有两人弯弓搭箭,正向前方,一人对准山腰,另一人对准了对面山头;第三人手持单刀短盾护卫他俩。
对面三人慢慢走过来,一路搜索,很快走过两山间山坳,看着就要走到山腰。
就在这时,石应看到小榭口中草棍飞速顺时针转了两圈,这是要执行第二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