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小榭,“是的,小如!”又眨眼变回苍苍,“我们想到了!从此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赵恭如再仔细看苍苍的脸,果然一半是小榭、一半是苍苍,就像那龙凤般,不知是谁以高妙手法,把两种不同生物生捏到一起。
但这张捏出来的俏脸很快又互相变幻,像苍苍的这半边脸变得像小榭、像小榭的这半边脸变得像苍苍。再后来,小榭、苍苍彻底交融在一起,赵恭如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无比熟悉的姐姐到底是谁,甚至略感陌生。
不知是苍苍,还是小榭,看出赵恭如的疑惑,温和一笑,“我是苍苍,也是小榭。”
众小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她俩身上,但都不得要领。
赵恭如不管他们,只问小榭,“你们真能同时出来了?”
“能,更准确的说,我们现在就是同一个人。”
“那我们以后该叫你小榭,还是苍苍?”
“小榭。苍苍是年幼的、本真的我,小榭是成长的、理想的我。我只是在成长的时候,不小心丢掉了自己,把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关进了小黑屋。现在我把她找了回来,我们又重新成为了一个人。她长大了,而我迎回了她。”
“那能量呢?”
“既然是一个人,苍苍能适应,小榭怎么会不适应?”
“可那个馈赠呢?”赵恭如不能当众说出小榭的馈赠,但这事太过重要,她忍不住问了出来,但立即后悔,忙说,“对不起,我不该在这里问。”
小榭轻轻拍拍她手,“没事的。馈赠只是馈赠,它只会改变修行者的天赋、或者增加一些奇怪能力。除此之外,它没对修行者做过别的事。我的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我自己心里,馈赠只是刚好推了一把。
龙凤的出招方式启发了我。我们俩,准确来说,年幼的我和成长的我,完全可以缠绕在一起。我再也不用担心能量问题了,如果我早点想通这个道理,甚至都不用重启。”
不过那时小榭实力远远不够,即使有人告诉她这个道理,多半也还是感悟不到,还是需要通过重启来让身体适应能量。不但如此,还得让长期被关黑屋的苍苍浮出水面,小榭才会真正审视自己长期以来回避的脆弱之处。
听道理不会让一个人就此转变,背熟三百唐诗也不会让一个人自动成为大诗人。人类绝大多数技能和响彻心扉的感悟,需要做事,也就是马克思主义所说的“实践”,才能将别人的道理,转变为自己的行为。
苍苍浮出,就是小榭去认识自己的真正实践。不然继续关着苍苍,就永远不会去面对那些藏在她心底、一直回避的问题;更不会看到,两个不同的自己,同样可以获得别人的认可和关爱。
赵恭如终于彻底放心,反手扣住小榭,两人相视一笑,浓浓暖意在彼此心间流动。
两人交谈之时,场上龙凤自然不会放过石应。那螺旋冰火飞快冲到石应面前,石应看其威势,普通功法已不能抵挡,在螺旋刚出口时即发动转戟挑枪,一大团黑色能量球刚好凝实出来,和双螺旋对撞。
轰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石应被狂暴的能量推开,差点就要被轰出斗场,在边缘处勉强站稳,但嘴角溢出鲜血。
可翅膀扇动的横波并未受影响,仍在持续攻击石应。刚站稳的石应已来不及反应,只好强运护盾硬接,能量波打在护盾上,闪起无数涟漪。
远处龙凤丝毫未受影响,持续扇动翅膀的同时,大步向前,逼向石应。
石应虽尚未山穷水尽,却肉眼可见已十分被动。在刚才爆炸下,他受了轻伤,龙凤的攻击一波又一波,组合打击层出不穷,一味被动防守,终有彻底失守之时。
普通武技对龙凤根本施展不开,就算打实了,只怕也是挠痒痒。
他也不敢对龙凤释放引或斥技能。龙凤体型庞大不说,能量充沛更在之前遇到的大Boss山巨猿之上。巨猿被众小围攻,受牵制分心,石应还能勉强对之释放引、斥技能;现在单对龙凤,再放引斥技能不但毫无机会,还将被反噬。
攻之不下、守之不住,正是进退失据。还好此时小榭感悟完毕,和赵恭如的对话一字不拉钻进石应耳朵。石应心中狂喜,只想咬牙坚持,再给小榭争取一点时间、消耗龙凤。
战至此时,石应已然清楚,自己极难战胜龙凤,只能尽力将其消耗、重创,给最后出场的小榭创造取胜条件。
那么小榭既已觉醒、更双人合一,再拖时间毫无意义,不如就此决战。
石应暴喝一声,“该我了!”立即发动了自己的终极大招。
他右手握住短戟末端,手腕一抖,将短戟转成了螺旋桨,很快凝实出一个黑色能量圆饼,越来越厚;跟着左手枪尖戳在圆饼中央,那圆饼稍稍陷了下去;随即把枪往后一拉,又把圆饼中心给拉了出来,成为一个完美的圆球。
石应把短戟一甩,那圆球旋转着飞向龙凤,边转边变得暗淡,最后彻底消失在空中,又变成了一个微型黑洞。
黑洞一出,龙凤此前发出的所有攻击能量都被黑洞吸了过去,石应压力顿减。那黑洞又开始闪着异彩,吸积盘的边缘越来越大。
龙凤身体扭曲着,似在全力对抗黑洞引力,同时艰难地说,“以、为、这、样、就、可、以、赢、我、吗?真、是、太、天、真、了!”
此时,小榭和赵恭如刚谈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