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应说,“还没有,快九成了。”
赵恭如说,“那你可不可以一边充能,一边警戒,一边跟我小声说说话,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一心三用对天才级修行者来说不难,对石应这种Bug级修行者那更不叫事。他可以一只手打架,另一只手握着黑晶同时吸。
至于警戒那更不叫事,修行者的身体都被强化过,耳朵也灵,眼睛也尖,身体的自然反应还强,清醒状态下被偷袭捡漏的可能性很低。
担任警戒的两人都会小声说话,不然漫漫长夜就太无聊了。毕竟这不是战争,没有大批敌人夜袭,只要防备夜间行动的凶兽就行。
睡觉的人都会戴耳塞,不然同伴打鼾可睡不好。耳朵灵敏的修行者能听清方圆一里的细微声音,不戴耳机那还怎么睡?警卫只要小声说话,不会打扰他们。
周边一边寂静。本以为雨林里有很多鸟叫虫鸣,但这里却出奇的安静,石应很确定至少一平方公里的范围里,连条蛇都没有,很是奇怪。
石应当然不会拒绝赵恭如的邀请,“好啊姐姐,我很快就补满了。这周围很安静,暂时没什么危险,有什么异动我们都能发现。我也想跟姐姐说说话,我们边说边注意四周就是了。”
赵恭如就说,“小石头,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我们虽然也都看了,但是记得都没你牢固,这几个月我们天天在一起训练、读书,除了...除了...”
她脸上微微泛红,还好不会有人看得见。
她整整心神续道,“除了不在一起休息,你做什么大家都知道。我看你也没比我们多花很多时间在生物书上。”
石应想真正的原因却不能在这里说,毕竟涉及到馈赠。当初自己无法开星图、开能海,又不像别人要费力炼体、燃星,有大把时间可以浪,于是很翻了不少生物书,基础比其他人扎实太多了。
他信任赵恭如,但这件事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说,虽然不会有人故意偷听,听到了他也相信不会有人泄露,但还是谨慎点更好。
他也不想编理由欺骗赵恭如,想了想就说,“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
赵恭如说,“我们还要警戒三个多小时,有的是时间。你不用急,我听你说。”手上却一热,手被石应抓起。她有点害羞、有点高兴、可又有点小小的生气。
她想,“我喜欢你,你应该是知道的;你对我有喜欢,我也知道。以前偷偷看我,现在敢大大方方看我,我心里也高兴。我们比好朋友多一点,可是也还没就到手拉手的程度。
榭姐姐跟我说过她同意,观音姐姐也说过愿意以后大家一起生活。可是你还没跟我说过。
知道你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可这也有点太快了。以前看你挺尊重女孩们,恭意撩拨你,你也不当真不接茬,可跟我独处怎么就毛手毛脚的?”
正胡思乱想、脸红心跳,就见石应侧着身,一手抓住自己手指把手掌摊平了,另一手却在手心写字,酥酥麻麻的。
她好奇心一起,就注意石应在写什么,原来是“以后细说”四个字。
写完石应就轻轻放回她的手,放在她腿上,也没触碰到她的腿。
赵恭如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欣慰、又是甜蜜,又有点小失落。她脸更红了,身体还有点微微发烫。她尽力控制住身体不发抖,背后石应却说话了。
她不知道石应心中也是翻腾。赵恭如的手温软滑腻,感觉很好。两个一直相互心悦的男孩女孩单独相处,又有身体接触,彼此都有小波澜在悸动。
石应不想就这么搪塞她,轻声说,“以前我们穷,就住在黑死星郊外,家背后就是无尽的荒野,那里面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花草。
小榭病了,需要吃药,西门试着给她开过很多药。其中有些草药,西门说野外会有。他给我一本书,让我对着画册自己去找,找到了拿回来给他看。如果挖对了,那就不用再掏钱买。
我就边采药边看书,那时就记得了很多生物。”
赵恭如听得心里一痛。她忍住害羞,侧过身轻轻拉住他手。石应又惊又喜,手上虽凉、心中却暖,感觉像是被凉爽的软玉包住了整个心房。
赵恭如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小榭说你为了赚能晶,去当人肉沙包,每天都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回家。有时连腰都直不起来。”
石应说,“那时我们是吃了不少苦。不过人也是很奇怪的动物,只要看到小榭一天一天好起来,我反而觉得高兴。真正让我痛苦的,是我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治好她,只好看她一天一天瘦下去。
小榭现在是个容光焕发的大美女,可那时她快要病死了,只是个瘦得剩下骨头的柴禾黄毛妞。”
赵恭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我们都对你们过去的事很好奇,我有时问小榭,她都在说你对她的好,自己的事却很少说,只说病很重。”
这些事大家也都问过,但石榭不愿当众一遍一遍重复苦难,只简单说过。
石应接着说,“还好后来西门拿了一种很贵的药给她吃,她慢慢好起来。我靠打黑拳、赌拳赚能晶买药给她吃,她甚至能重新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