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小榭看着石应说,“你把他们都......”
石应点点头,“不会有后患。”
小榭咬着嘴唇说,“我们这是犯法了吗?”
石应想了想说,“他们先动手。我还是炼体初期,他们不是后期就是中期,按照漩涡第二法,杀了也白杀。”
小榭放松了一点,又说,“我们第一次杀人,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石应沉默了一下,看着小榭仍然清澈的眼睛温柔地说,“去年死鬼大志想欺负你,你才十三岁。我冲上去拿木棍砸他,他转身把我打得浑身是血。我们哭喊着求救,周围的人都只看着,不忍心的就悄悄离开了。
那些星系捕快就在一边,看了一眼见是大志就走开了。如果不是西门把他们拉开,我已经被打死了,你也被大志欺负了。
西门把我抱到诊所。你怕大志再来,不顾十四岁以前不要走馈赠之路的铁律,刚开始炼体就去走,回来你的衣服也都是焦黑的。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你从来都不说,现在我知道你吃了多少苦。
第二天大志再来,你把他们的腿全打断了,但是第三天你就晕倒了,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这一切都是大志他们干的。在那几条街,他仗着跪舔豪门王少的小弟,有豪门给他撑腰,他们欺负过多少人。
有一天张二狗突然不见了,过了几天我们在一个小巷子才看到他,都臭了。他们说看见大志的小弟拖走了他。
很多女孩去做那些事,都是他们先欺负了人家,再逼人家去做,不做就要打死她们。漂亮一点的他们就逼人家去服侍豪少,豪少玩厌了又逼她们去做那些事。
黑死星没人管我们这些渣滓,我们没有一个豪门老爹,我们甚至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超级天赋,我们就跟死掉的张二狗一样,没人爱,没人管。
星系捕快就是豪门养的狗,在我们面前做大爷,在豪少面前装孙子。有次我看见一个平时欺负我们的捕快跪下来管一个豪少叫爹。
黑死星的法律跟我们无关,它只是方便豪门更容易欺负我们。我们生下来,没有占过谁的便宜,没给谁添过麻烦。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不被人欺负的活下去。既然谁也不管我们,那谁特么也别来管我们。
从你晕倒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谁再欺负你我就弄死谁。谁不让我们活,我就不让谁活。”
小榭慢慢的听他说完,痴痴的望着他,像第一天认识他。她轻声说,“你过来。”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春天吹过杨柳的风,杨柳拂过水面,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石应坐到她旁边,小榭亲了他一口,石应傻了。小榭等他发呆时,又拧住他耳朵,“不许说粗话!”她想用力,但是她没有力,她甚至没力气把石应的耳朵转个圈。石应假装痛的嗷嗷叫,小榭这才满意的放手了。
石应好半天说,“西门说了,你的病能治。现在我能赚钱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修炼,我们一起变强,我们不欺负人,但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小榭又亲了他一口。
一转眼到了老七说的比赛日,傍晚下起了雪。石应只说去老七的拳馆赚钱,这个客户只晚上有时间。小榭让他早点回来。
石应一路走着,身后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又被雪盖上。
走到江南区,是一处繁华街区。这里灯红柳绿,高楼林立,豪车遍地,美女如云。石应找到冰刺酒吧,是一个占地很广、金碧辉煌的所在。石应按老七说的,戴上面具,绕到后门,看到一道厚厚的铁门。石应上去拍门,很快“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子异味让石应差点窒息,是混杂着血腥、汗臭、烟草、酒精以及各种石应没闻过的药品的味道。
“来干什么”,门后斜靠着一个大汉,嘴里叼着烟,斜了石应一眼,又撇撇嘴含混不清的说,“机器猫?来冰刺酒吧找死吗?”
“我来打拳。老七让我来找胡大锁。”
大汉右手夹烟,左手伸到石应面前,轻蔑地说,“大爷就是。介绍信拿来,知道规矩吧?”
石应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纸条,放到大汉手心;再掏出一小包紫晶,也放到大汉手心。
大汉先打开包看看紫晶,点了下头,揣好紫晶。再看了看纸条,让开一条缝,“是老七写的。进来吧,谅你也不敢消遣老子。”
石应挤进门,异味更加浓郁,只是比外面暖和了很多。
大汉上下瞥了石应几眼,吐了口烟圈说,“就你这身板也敢来打拳?你不要命了?我看你的手倒也白净秀气,不如去陪豪门大少来钱更快。”
石应也不生气,平静的说,“老七说你们这里什么人都可以来打拳。”
大汉呵呵一笑,“嫌命长也由得你,正好他们看腻了猛男被虐。你这样的小奶狗被角狼顶个对穿对过,少爷小姐们会很高兴。进去吧,到柜台找老铁。”
石应穿过窄窄的过道,进到一个小厅。小厅只有一个柜台,坐着一个女人,正在看投影。投影里一个上身赤裸、肌肉虬张的壮汉正和一头角狼搏斗。
石应走过来说,“我找老铁。”
女人很不耐烦地说,“嘎哈,我就是老铁。”
石应刚想说什么,老铁又立马打断,“你一定以为老铁是男人?老娘凭什么不能叫老铁?”
投影里壮汉已经被角狼逼到角落。壮汉显然已近脱力,无力再躲避角狼的撕咬。角狼飞身而起一角顶在壮汉肚子上,壮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死硬了。投影里传出来一阵欢呼。
“我去,个瘪犊子又害老娘输钱。”老铁这才一脸郁闷转过头看石应,“哟,机器猫?看你手细皮嫩肉的,声音还带着童声,这么小就出来卖?”
石应面无表情地说,“我来打拳。”
老铁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给他看她的事业线,手在柜台上画着圈圈,“打拳能赚多少钱?你要多少钱,要不姐养你,包你衣食无忧还爽歪歪。”
石应目不斜视,“我来打拳。”
老铁有点挂不住脸,“还挺倔,怎么,嫌姐年龄大?我跟你说,女人就得我这年龄才去火,你试试就知道姐姐的好了,姐夹一下你那蛋黄都得出来。摘下面具让姐看看,颜值在线的话姐给你加钱。”
石应完全不在意她的荤话,像是个复读机,“我来打拳。”
老铁一拍桌子,“我看你来找死!你这样的身板,连姐都打不过!不过床上要是中用,姐也算你赢哦。”
石应接着复读,“我来打拳。”
老铁一拍脑门,“你个小王八犊子,要死姐成全你。紫晶先拿来。”石应也递给她一个袋子。老铁也不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牌,拍在柜台上,往右边一努嘴,“拳室找何师,姐再提醒你一次,别选角狼。”
石应没接话,拿起黑牌走到拳室,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老头坐着,左边嘴角一道狰狞的伤口一直扯到左耳后方。老头旁边有一台仪器,石应认识,测天赋和实力的。
老头盯着石应没说话。
石应上前把黑牌递给老头。
老头看了黑牌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又来一个送死的。老子的紫晶呢?”可能是因为嘴巴豁开了,老头说的话有点漏风。
石应给了紫晶。
老头指着仪器说,“脱了鞋袜站上去,双手撑在手印上。”
石应照做,机器里一阵闪烁。大概过了十秒钟,老头说,“可以了,滚下来。”
石应穿好鞋袜,机器上显示出两行数字。老头一阵阴笑,“普通天赋,身体强度普通,炼体初期。就你这样的奶狗,冰刺酒吧最弱的拳手一根手指就能戳穿你的肩胛骨。你确定你要打拳?”
石应点点头说,“我来打拳。”
老头嘻嘻一笑,听起来倒像是在哭,“跟初级拳手打,出场费2个红晶,打赢了再拿5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