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萧元良格外识趣地冲她笑道,“那你和她好好玩,下回我陪你单独去逛。”
“好。”
司兰婳出门之后,萧元良打算去书房看账本,却没想到,还未走出书房,就听见下人前来禀报——
“王爷,太子殿下来找您了!”
萧元良转过头,便看见萧谨恒在护卫的陪同下朝他跑来。
“六叔,一个月不见了,有没有想念我?”
望着萧谨恒灿烂的笑容,萧元良冲他淡淡一笑,“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些?”
“真有长高吗?你们可别唬我,上回去宁王府参加满月宴的时候,姑母也说我长高了,我都要怀疑这是你们惯用的客套话了。”
“这客套话你听着不开心吗?你之前不是说过,希望将来能长到像十三皇叔那么高。”
“这要是实话,我当然听着开心,要是客套话那还是免了吧。”萧谨恒抬着下巴轻哼了一声,但很快想到了来此的目的,便又朝萧元良笑道,“六叔,你知不知道千宝阁遇上死对头了?就在离你这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万象楼,昨天刚开张的,你去看过了没有?”
“昨日刚开张?那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现在的小道消息比我都快,我住在皇城街边都不知千宝阁有了死对头,你住在宫中却听说了。”
“我也是昨日练习骑马时,听羽林军顺口提了一嘴,六叔你陪我去逛逛吧,我怕我不识货,回头被坑了,你这个拍卖行的老油条肯定什么都懂,你就陪我去吧……”
“好好好,陪你去就是,正好王妃出门了,我还闲着没事干呢。”
……
另一边,温玉礼和司兰婳在胭脂铺子里面逛得也开心。
“玉礼,这个口脂的颜色真好看,还有这个。”
“我也觉得好看,还有这水粉你试试。”
“掌柜的,这个,这个,这个,这几种颜色不要,其余的都给我包起来。”
司兰婳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堆东西,而后坐着来时的马车回梁王府。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不等马车停稳,她就听见外边响起了仆人焦灼的声音——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受伤昏迷了!”
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司兰婳心中一惊,连忙先开了马车帘子下车。
“怎么回事?王爷为何会受伤?”
她一边询问,一边提着裙子迅速朝卧室的方向跑。
仆人只能紧跟在她的身后,边跑边解释着,“就在您离开王府之后,太子殿下来咱们府上,说是要找王爷去新开的拍卖行转转,那家铺子昨日才开张,许多人都图新鲜想去见识见识,门外挤满了人,可谁知道那家店的牌匾都没挂好,竟然直接砸下来了,千钧一发之际,王爷拉开了太子殿下,可自己没能躲开,被那牌匾砸昏过去了,额头砸破皮了,流了不少血……”
司兰婳一听流了不少血,心中更是担忧。
“王妃您跑慢点,小心摔着!”
司兰婳仿佛没听见下人的劝告,很快就跑回了卧室。
大夫正在给萧元良包扎额头上的伤口,萧谨恒在窗户边来回踱步。
司兰婳连忙询问大夫:“王爷怎么样了?”
“王妃不必担心,只是牌匾边缘刮蹭出的皮外伤,幸好是砸在额前,而不是直接砸在后脑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兰婳一听没有性命之忧,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
见到司兰婳,萧谨恒有些愧疚地垂下头,“六皇婶,这事怨我,是我拉着六叔要去万象楼,我要是不带他去,他就不会因为拉开我,而被牌匾砸伤了……”
见萧谨恒自责,司兰婳调整了一下心绪,朝他温声说道:“不怪你,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把你拉开也是你六叔自己做的决定,就算他受伤了,他也不会责备你的。”
萧元良不怪萧谨恒,她自然也不会责怪。
或许在萧元良心中,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侄子。
夜幕降临时,萧元良终于醒了过来。
“六叔你醒了!”萧谨恒连忙跑到床前,“你都快把我和皇婶吓死了。”
“别怕,我没事。”萧元良朝二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萧谨恒从大夫那边再三确认萧元良伤得不重,这才在护卫的劝说下回宫了。
次日,皇帝身边的传旨太监带着皇帝赏赐的药材与补品来到梁王府。
司兰婳接旨谢恩之后,送走了传旨太监。
转身之际,她见萧元良冲她淡淡一笑,“我头上这一下挨得也值了,以后你再也不必担心陛下会对我下手,就算他依旧对我不满,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也不会再把我怎样了。”
司兰婳呼出一口气,白了他一眼,“以后可万万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谨遵夫人教诲。”萧元良应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
一年后。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寂静的黑夜上空响起。
萧元良从产婆手中抱过孩子,走到床沿坐下,握紧了司兰婳的手。
“是个女孩。兰婳,你的心愿实现了。”
萧元良望着她,既有对她的心疼,也有初为人父的欣喜,“咱们有女儿了。”
司兰婳反握住萧元良的手,眉眼间虽有疲惫,唇角却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原来,时不时念叨一句,还挺管用的。”
这不,总念叨着要个小女娃,如愿以偿了。
从今以后的日子,不再只有他和她。他们一家人,会平安喜乐地一直过下去。
平淡无妨,惟愿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