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看着护卫们拆墙,忽然听见墨竹来报,“王妃,国公爷身边的护卫温荣求见。”
温玉礼连忙说道:“把他带过来。”
她昨夜才叫人去给国公府里的眼线传话,今日便有人要来求见她了,莫非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很快,名叫温荣的护卫被带了过来。
“王妃,您昨日派人来传话,无论国公爷最近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都必须要跟您汇报。小的此次过来,便是要同您讲述国公爷今日早朝过后的动静。”
温玉礼点了点头,“你说吧,他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细细说来。”
“国公爷今日早朝过后,便与同一条街上的朱员外相约在四季酒楼吃饭,那朱员外是国公爷做官之前便认识的朋友了,那人家大业大的,应该也不算是什么狐朋狗友,至于他们二人聊天的内容,也算是正儿八经,无关国事,只是唠嗑了一些家常。不过……有一件事情值得探究。”m
“何事?”
“国公爷与那位朱员外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争着结账,国公爷打开钱袋取出银票时,一不留神带出了一张纸条来,他自己也愣神了片刻之后,之后极为迅速地将纸条收回钱袋内,看样子应该是挺要紧的事,小的不知那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毕竟国公爷没有当众打开,其他人也没有资格去过问。”
温玉礼闻言,便又追问了一句,“他最近除了跟这个朱员外吃过饭之外,还有单独见过谁吗?”
温荣摇了摇头,“最近七日,只和这个朱员外吃过饭,与其他人顶多就是口头上打个招呼,并没有坐下交流。”
“那么这个朱员外,认不认识温南燕或者苗家的人呢?”
“国公爷有不少朋友,而国公府的女眷是不会与外男有什么来往的,至于他是否认识苗家的人,这个小的不知。”
“那就去查一查吧。”温玉礼淡淡说道,“父亲应该还不知道你是我的眼线吧?”
“国公爷知道咱们府上有您的人,但他应该察觉不到具体是哪几个。”温荣道,“今日上街的时候他说了,您近日疑神疑鬼的,总过问他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拘束。”
温玉礼听闻此话,轻嗤了一声,“他若是能叫我省心,我至于派人看着他吗?”
“小的是趁着国公爷外出才溜过来的,王妃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得赶紧回去了,这会儿是温邢陪在国公爷的身侧,他若是有什么发现,小的回头会再来告诉你。”
温玉礼点了点头,正准备叫他回去,余光却察觉到右侧有一道雪白的身影迅速走来。
温玉礼转头看向来人,“阿昭,你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太好看?”
萧云昭此刻眉眼间有些紧绷,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出他心情不妙了。
“这个庄子三面环山,我便想探寻一下周遭的环境,就在刚才你下令让他们拆屋子的时候,我出去转了转,发现靠近山庄后门的尽头是一个小山包,看上去好像没有出路了,可仔细一瞅,那山并不高,昨夜的确是看得不太清楚,可如今是白天,走到最高处往下看,底下有一条河流,且看水的颜色,并不深。”
萧云昭此话一出,温玉礼的神情也有些绷不住了。
山包后面还有路?且还是水路,且还不深?
这个消息真是让人听着有些头大。
温玉礼伸手扶了扶额头,“我说……他们该不会是走水路逃了吧?”
“至少在我目光所及之处,我能确认那河水不深,再往下走就不知了。”
温玉礼当即站起了身,“咱们下去探探路吧,说不定那底下真有通道。”
萧云昭点了点头。
两人说行动便行动,带上了墨竹以及七八名护卫。
墨竹将绳索的一端扎在了树桩上,另一端往山坡下边放,众人便轮流顺着绳索往下,不多时就全下到了河流边上。
墨竹等人下了水,发现这水源果然不深,大概到胸口处。
“殿下,前边这一段路可以直接淌过去,几乎不需要游。”
而他的话音才落下,另一边又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殿下,这儿有条通道!”
众人连忙转过头,便看见一名护卫蹲在石壁边,扒开了石壁边上的一块铁皮,呈现出一条漆黑的密道。
温玉礼道:“坏了,他们果真从这儿出去了。”
“事已至此,便进去看一看吧。”
众人轮流进入了密道,发现这条密道并不长,没走多远,他们隐约看到一处空间,里头明黄色的火光还未熄灭。
众人走进空间一看,俨然发现这是一个地窖,地窖与平常的卧室差不多大,角落里还放有一个铁皮箱子,里头是没吃完的干粮与酒水。
而与地窖出口相对的另一侧,也有一道小门,想来是通向温南燕的卧室。
“他们昨日应当就是躲在这儿,等夜里才爬出去的。”
墨竹走到了萧云昭身前,垂下头道:“殿下,这事赖怪属下,是我不够严谨,我原以为山庄外把守的范围已经足够大了,却没想到山包处并不是尽头,若我昨日安排人手的时候能够发现这条河流,他们便没有机会能逃脱了。请殿下责罚。”
“不怪你,是这地形容易欺骗人的眼睛。”
温玉礼说着,忽然想起了温荣方才提起的纸条,不禁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