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凌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你实在信不过我,我也不会再有太多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真的很需要银子,如果手上没有银子,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只出不进后果是相当严重的,我可以体谅你刚失去了孩子容易胡思乱想,可南燕姐你也得体谅我,我一无兵权,二无靠山,有些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你必须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才能办到。”
“我原先说过,这孩子只要能平安生下,我必定会将他抚养长大,可他福薄,我除了遗憾之外又能怎么样?若是我也像你一样一蹶不振,整日失魂落魄,手底下这帮人还能愿意跟着我干吗?无论何时我都需要振作,你看我冷静便觉得我不伤心,着实令我心寒。”
苗凌枫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转过了身。
温南燕连忙伸手拉扯住他的衣袖,“凌枫,我刚才话说的是有些严重,你别生气……”
苗凌枫停下脚步。
“我刚做噩梦了,醒来手脚都是冰凉的,我不该责怪你,是我对不住你,曲解了你的一番苦心。”
苗凌枫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伸手抚了抚温南燕的头顶,“南燕姐,我知道你难受,但你以后别再说些让我寒心的话了,诸如我不在乎你,不把你放心上这种话,我听了也会睡不好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乱说话了。”温南燕连连答应下来,“那咱们现在手上的钱,还够用吗?”
“原本是真有些不够,就你前天看见的那两个员外,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会是咱们的收入来源。”
“那……是不是等钱攒得够多了,你就可以开始行动?那你给我个期限如何,多长时间可以有结果?不管是温玉礼还是萧元良,解决一个算一个,咱们躲在这儿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憋屈,他们却在外头潇洒自在的,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这样吧,再过半个月看看,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那我等着。”
安抚完温南燕之后,苗凌枫离开了木屋。
王矮子端着热粥站在木屋外头,苗凌枫打了个手势,他便将粥端进了屋内,“南燕小姐,这粥清淡,您吃点?”
“好。”温南燕这回没再拒绝,十分干脆地接过了那碗热粥。
王矮子见此,便知是苗凌枫把她给哄好了。
他退了出去,望着前头树下的苗凌枫,走上前去,“公子,这南燕小姐想报仇似乎都快想得疯魔了。”
“她才经历了失子之痛,还是要让着她点。”苗凌枫迈开了步子,淡淡道,“毕竟是我先对不起她。”
正如萧元良所言,他真的容不下萧元祁的种。
可他绝不能让温南燕知道他容不下。
“南燕小姐总嚷嚷着杀了梁王。”王矮子撇了撇嘴,“可梁王介绍的那两个员外,的确能给咱们带来不菲的收入啊,才第一回见面,就管咱们要了十万两银子的货,他们说这皇城里边虽然不好卖,可是去一些偏远的城池还是能卖出去的,咱们只要负责提供货物,至于他们要如何出手,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他们还说卖得好,下次就进更多的货,可见他们还是挺爽快的生意人,公子,这梁王可真不简单呢,若是咱们动了梁王,岂不是要损失不少银子?”
“梁王目前的确不能动他。”苗凌枫面无表情道,“别看这家伙吊儿郎当的,脑瓜子好用得很,他应该知道咱们进来亏损过多,我上次放过他,他便给我挣钱的路子,倒是很懂得礼尚往来,这下次若是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可南燕小姐那边要怎么办呢?您能拖上个把月,但若是拖了又拖,回头她又该闹起来了。”
“她最大的敌人并非梁王。若是能够解决了温玉礼,够她高兴很久了,梁王总要留到后边,我倒要看看他介绍来的这两人能给咱们带来多大的收益。”
……
午后的一小会儿气温较为暖和,暖阳下的莲湖格外静谧,湖面上栽植了各种莲花品种,绽放的莲朵朵娇艳展姿,更有大小不一的荷叶漂浮在湖上,绿意衬出花颜,更显莲花风情。
“将军,你输了。”
宁王府庭院内,萧云昭挪了挪棋盘上的字,抬眸朝对面的温玉礼淡淡一笑,“你已连输三把了。”
“拿回去。”温玉礼道,“我刚才那步走错了,咱们往后退两步,我铁定能赢。”
“这可不行,你忘了这象棋的规矩了?观棋不语真君子,棋手无悔大丈夫,你怎么总是耍赖呢?”
“我又不是大丈夫。”温玉礼理所当然地说着,而后将棋盘上的布局摆回两个回合之前的模样。
萧云昭拿她没辙,无奈地笑了笑,等着她走下一步。
因着温玉礼悔棋这一举动,两人的确又你来我往多下了几个回合,而棋局的结果也有了改变。
“将军。”温玉礼笑道,“看吧,我就说了,刚才那步走错了,我原本能赢。”
萧云昭道:“我要悔棋。”
温玉礼摇头,“落子无悔大丈夫。”
“做不做大丈夫有什么要紧,只要是你的丈夫便行了。”萧云昭低笑了一声,而后站了起来,“罢了,还是不悔棋了,你赢一回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