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他们惊讶的不是眼前这女子的身份,而是她嘴里塞着一团布,眉眼间布满了无奈,看这架势,分明就是被歹人挟持了。
“宁王妃……”
守卫们从争论中回过神来,立即朝着苗凌枫怒目而视——
“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你可知你手上挟持的女子是谁?识相点的赶紧放人!挟持王妃可是重罪!”
苗凌枫闻言,一手按住了白衣女子的肩膀,另一手抬起时,俨然握着一把匕首,他将那刀锋直逼白衣女子的脖颈。
“我当然知道我挟持的人是谁了,我此行的目的是要与祁王殿下谈判,你们立即叫他过来见我。”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而后挟持着‘温玉礼’朝着王府内步步逼近。
守卫们只能被逼得节节后退,眉头几乎要拧成了麻花。
“别再靠近!”
“你这歹人!是想对王爷不利?”
“我与祁王殿下无缘无仇,自然是不会对他不利。”苗凌枫道,“我只是想用宁王妃交换一个人罢了,你们可不配跟我谈条件,快些把你们王爷叫来,若是不听我的,可就别怪我让宁王妃身上出点血了。”
说话间,他手中的刀锋已经划开了温玉礼颈部的肌肤,霎时便有鲜血溢了出来。
守卫们瞪大了眼。
“你住手!”
他们此刻也是左右为难。
这宁王妃已经是宁王妃了,也不是他们祁王妃了,按理说这女子就算是被刺客给刺杀在他们这府里,也不能算在他家王爷头上。
可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家王爷还是对这位前任王妃念念不忘的,因着她还与淑太妃吵过好几回,说什么都不肯再娶新王妃。
尤其宁王大婚当天,他们家王爷还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那伤心欲绝的模样换做是谁看了都于心不忍,若是他们此刻无视了宁王妃的安危,任凭刺客对她进行伤害,恐怕王爷知道了之后不会放过他们。
“我可以对天起誓,我不会借宁王妃来伤害祁王殿下。”
苗凌枫叹息一声,“我不妨告诉你们,我是为了温侧妃来的,温侧妃对你们王爷来说,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只要他愿意把温侧妃交给我,我便不伤宁王妃的性命,我耐心有限,你们若是再不去通报,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说话间,他手中的刀又朝着温玉礼那细腻的脖颈逼近了一点儿。
‘温玉礼’蹙起了眉头,闷哼了一声。
“行行行,你就在这等着,我立即去叫王爷过来跟你谈!”
守卫无奈之下,只能转身飞快朝着府内奔走。
片刻之后,大腿受伤未愈的萧元祁被护卫们扶过来了。
见到温玉礼被挟持,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苗凌枫,是不是你!”他望着眼前那带着黑纱斗笠的男子,视线一转,落在那人身旁的矮个子身上。
这小矮子也带着黑纱斗笠,身高只到他身旁那人的肩膀,这又矮又瘦小的体型,像极了之前在陈氏茶馆用匕首刺伤他大腿的人。
他几乎可以确定,胁持温玉礼的这斗笠男子就是苗凌枫。
“你是真不要命了是吗?为了温南燕,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王爷,我来这可不是要与您吵架的,咱们爽快一点吧,你交出温侧妃,我立刻就放了宁王妃。”
萧元祁听得咬牙切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担心牵连苗家吗?苗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你就丝毫不替他们着想?”
“苗家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王爷莫名其妙的,提他们做甚。”斗笠人的声线不紧不慢,“我不想与你探讨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只问王爷一句话,宁王妃换温侧妃,换还是不换?”
萧元祁气极。
这无耻小人,还真就不要脸了是吧?带着个斗笠过来,死活不承认自己是苗家人。
“王爷还不能下定决心吗?看来在您心里,温玉礼也没多重要啊。”
苗凌枫冷哼了一声,而后扬起了匕首,似乎要往温玉礼头顶上扎下去。
“住手!”萧元祁呵斥一声,而后转过头,朝着身边的护卫嘶吼道,“立即去把温侧妃带过来!”
护卫闻言,转身奔向温南燕的院子。
他见到温南燕时,温南燕才喝下安胎药,正准备要歇息。
“温侧妃,王爷要见您。”
“他要见我?他终于愿意见我了?”温南燕一听萧元祁要见自己,眼底浮现一抹喜色,可眼前的护卫脸色似乎有些凝重,这让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王爷为何忽然想见我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面对她的疑问,护卫只应道:“属下不方便多说,您和我过去就会知道了。”
见护卫不肯直说,温南燕也不再问,叫一旁的杏仁扶上自己,在护卫的带领下出了院子。
踏出院子的那一刻,她有些怔然。
这个关了她好几个月的囚笼,让她呆着烦心,今夜难得能走出来看看。
但或许,很快又得回去了。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护卫带她走的方向,竟是王府大门的方向,隔着远远的距离,她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萧元祁,以及——她恨到骨子里的温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