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司徒彦都救不了他们,他们也不必再奢求其他希望。
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果真没有逃过萧元祁的预料。
他们拦下了一辆马车,付了路费,可在前往宁王府的路上,萧元祁明显察觉到头晕脑胀,眼皮子越来越沉,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脑海中那股混沌的意识,终究只能两眼一黑,在马车上昏迷了过去。
……
“王妃,祁王与他的两名手下不知是怎么了,都中毒昏迷了,被一辆马车送到了咱们府外,看他们的唇色都紫了,显然是中毒不轻。”
温玉礼正在大堂吃着点心,听着墨竹的汇报,面上浮现一丝惊讶,回过神来后便说道:“快把他们送到司徒彦院子里去,先给他们解了毒再说。”
墨竹道:“已经送过去了,毕竟人都送到咱们府外了,咱们也不能视而不见。”
“他们应该是在外边遇上麻烦了,你想想看,他们三个人都中了毒,万一随便找个大夫看看,解不了毒,那就只能转手给下一个大夫接着看,这一来二去的都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了,中毒这事可经不起等,还不如挑一个可靠的来救命,这不,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全昏迷了。”
温玉礼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站起了身朝司徒彦的院子走去。
走到司徒彦的住处时,便见司徒彦在地上铺了三张草席,把萧元祁主仆三人放置在上面,这样方便他们轮流给三人的伤口清理上药。
温玉礼问道:“他们这是中的是什么毒,严重吗?”
“唔,没遇上我的话,那就严重了。”司徒彦道,“还好他们现在是在我手上,所以也算不上严重。这个毒的毒性,大约一个时辰就会身亡了,看他们的中毒情况,是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到了咱们这来,这算是一个相当明智的做法。”
司徒彦将三人的伤口全都清洗完并上了药后,从医药箱中掏出了针包给三人身上扎针。
温玉礼在一旁静坐着,等得有些无趣便泡上了茶。
“王妃不是挺讨厌他的么?怎么还有闲心思坐在这儿等着他醒来?”
听着司徒彦的问话,温玉礼笑了笑,“从前确实很讨厌,可如今我和他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所以我有必要关心一下合作的进度,且——我怀疑他这次出事可能会和苗凌枫有关,我要等他醒来之后问个清楚,让他说说被算计的过程,这样咱们也好有个警惕,不会再步他的后尘。”
苗凌枫虽然诡计多端,可温南燕毕竟是在萧元祁的手上,若萧元祁能做到完全阻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络,苗凌枫也算是比较被动,没准就会被逼得狗急跳墙。
她能确定,苗凌枫是相当在乎温南燕的。虽然这几年他都不在皇城里发展,却并不代表他与温南燕之间的感情就淡了。
这对表姐弟从小相识,是青梅竹马,苗家男丁稀少,对男丁格外偏爱重视,因此苗凌枫自幼不缺钱用,想当初温南燕的表妹苗挽晴能为了一百两银子就给温南燕当狗腿子,同样的一百两在苗凌枫的眼中根本不配被他放在眼里,他年少时花钱就厉害,喜欢在拍卖行竞价各类奇珍异宝,成功买下之后要么拿来自己收藏,要么就送给温南燕。
温南燕嫁入祁王府之后,苗凌枫似乎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而如今她落魄了,他便又从千里迢迢的地方赶回来要解救她,这份情意倒是挺难得。
“可算是忙完了。”司徒彦给躺在草席上的三人扎好了针之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温玉礼给他倒上了一杯茶,“歇会吧,来喝杯茶。”
司徒彦坐了下来,“殿下怎么没有随您一同过来?”
“他出门去了,还没回来呢。”
提到萧云昭,温玉礼又有些忍俊不禁,“等会儿他回来看到地上躺着的这几个人,指不定就又要变脸色了。”
司徒彦轻咳了一声,“殿下一向不掩饰对祁王的排斥。”
“我知道,所以我和他说了,他要是看祁王不顺眼,别搭理就是了,犯不着阴阳怪气或者把人赶走,毕竟咱们现在还有些地方需要祁王的帮忙。”
两人正说着,躺在地上的萧元祁动了动眼皮子。看书溂
温玉礼瞥了一眼他头上扎着的五根银针,朝司徒彦说道:“你这效率真够可以的,针还没拔呢,人就要醒了。”
“毒已经解了,银针是给他们疏通经络的,他醒过来也无妨,可以躺着说话。”
“玉礼,是你吗……”萧元祁眼睛还未睁开,已经念出了温玉礼的名字。
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是听见了玉礼的声音。
温玉礼并未回答他,继续低头喝着自己的茶。
司徒彦轻挑了一下眉头:“幸好这会儿殿下不在场,否则只怕是会对着祁王的脸来上一脚。”
“水……”萧元祁低喃了一声。
“看来是渴了。”司徒彦另外拿了个杯子倒了杯茶,走到萧元祁身旁蹲下,托起他的头,将茶水缓缓喂进他嘴里。
喂完之后,他正要收回手,萧元祁却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再次低喃道:“玉礼……”
坐在桌边喝茶的温玉礼见状,一口茶呛在喉咙里。
“咳咳!”
司徒彦也抽了一下嘴角,打算将手收回,却没想到萧元祁抓得紧,他这一下子竟没有挣脱开。
而萧元祁还在喃喃说道:“玉礼,我错了……”
司徒彦心道一句,这人都还没清醒,力气却不小呢。
他狠狠一抽手,总算是把自己的手腕从萧元祁那儿抽了回来。
而萧元祁睁开了双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揉着手腕的司徒彦。
萧元祁霎时瞪大了眼,面上一片错愕,脑海中的混沌感在这一刻消失了不少。
方才被他拉着手的人,不是玉礼?
他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玉礼的声音,他还以为给他喂水的人就是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