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在他耳边呵呵笑道:“你说我这个法子妙不妙?”
萧云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就打算跟我耍赖到底了?”
“说了这是智取,兵不厌诈。”温玉礼语气悠然,“反正在此之前,咱们也你来我往争了好几回了,不都是靠着干扰对方的手段么?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毕竟赌注是——输了游戏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这条件可大可小,可过分可不过分,全凭赢家说了算,萧云昭这样的性子是绝不会赖账的,她若赢了,条件就暂且不提,等哪天想好了再跟他提。
若是输了,保不准哪天会因此吃亏呢?
萧云昭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最初我提出这个游戏,不过就是想给你找点乐趣罢了,你可曾想过,即便你输了,我也不会向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你做的,随时都可以提,你我之间的游戏,赢或不赢从来都不重要,输给彼此也不算丢面子。”
温玉礼怔了怔。
她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好胜心,无论对外或是对内都不愿意做输家,无论做什么事都想努力,即便是和萧云昭在一起,她也从不低头。
刚才他那番话,她听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这场赌局全力以赴,所以对于她的耍赖胡闹,半点儿都不计较,哪怕到最后一刻输了,他也会十分坦然地接受,让她随意提要求。
“我从前也与你一样争强好胜,自然是很懂你的心思。”萧云昭握住了她的手,“但对于你的好胜心,我是可以做出让步的,你明白么?”
温玉礼静默了片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枕在了他的肩后,低声道:“明白了。”
忽听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温玉礼反应过来此地是在狩猎场,她虽然和萧云昭有婚约,可要是被一群人看见他们在此搂搂抱抱还是有些不合适,便连忙收回了手,轻咳一声道:“我回我自己马匹上去。”
她说着,跃下了萧云昭的马匹,骑回了自己的马儿。
而她不知的是,距离身后不远处的溪流边,早有三人将她与萧云昭之间的动作全看在眼里。
司连宸与萧元祁兄弟二人依着皇帝的意思一路同行,他们策马打猎了大半个时辰,看到了溪流便决定停留稍作休息,顺便让马儿饮一些水,他们也没料到萧云昭与温玉礼会正好路过他们的前方。
从萧云昭要射鹰,到温玉礼跃上他的马背干扰,再到二人马背上相拥,萧元祁没有错过那一幕幕,本就不平静的心湖翻涌起了更多的水花。
此时他紧绷着脸,面色有些难看。
司连宸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应,只望着前方淡漠地说道:“在这样的地方都不忘打情骂俏,他们还真是够有兴致的,不得不说,南阳郡主身为女子,举止实在是缺乏文雅,在我们南夏国,不够端庄是上不得台面的。”
前几日在皇帝面前和那两人闹的矛盾他还记着,他此刻说的话,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发泄不满的意味。
然萧元祁可不会去揣测司连宸的心情,对于他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反驳,“难道仪态可以成为判断一个女子好坏的标准吗?不够端庄又如何?总好过一些只做表面功夫、看似端庄娴雅实则虚伪歹毒之人。”
司连宸没料到他会忽然回上这么一句,且语气明显不善,不禁眯起了眼,“祁王殿下后边这半句说的是何人?”
按理说这祁王与南阳郡主闹得不欢而散,应当不会对她有多好的评价才是,如今倒还帮她说起话来了。
坊间不是都说他更爱侧妃么?
“说的是太子殿下不认识的人,殿下就不必多问了。”
萧元祁面无表情道:“本王只是想告诉太子你,率性活泼是一种难得可贵的性格,太子方才说她在你们南夏国上不得台面?这话没意义,她是本朝郡主,在这片国土上过得好好的,又不去你们那,你何必管她端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