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朝南面的院子指了指,“那时,我买通你手底下的人把萧元祁给刺伤了,你把萧元祁和司徒彦安排在了同一间屋子,把我安排在了他们隔壁屋,我大半夜睡不着,就找你府里的厨子要了一坛酒,爬到屋顶上面喝。”
她说着,将手中的酒坛端到唇边饮了一口,“你那会儿就看出我不想与萧元祁在一起了,都不需要我暗示你,你很默契地将我与他分开,还很默契地也出现在屋顶上陪我聊天,陪我打架,且打起来的时候还让着我,你说实话,那会儿你对我是不是已经有点儿意思了?”
她手里的酒,是萧云昭特意让厨子给她酿的果酒,香醇清甜,且后劲不大,坛子也是刚好一只手就能握住,喝个两三坛醉不了。
“我也想不起来是何时对你有好感的。”
萧云昭同样手握一小坛酒,与温玉礼肩贴着肩。
“你那时肯定对我有好感。”温玉礼笃定道,“你要是对我半点儿意思都没有,哪能那么好说话?我说我想提升功夫,你就开始悉心栽培我了,难不成当时你对我真就只是纯粹的师徒之情?”
萧云昭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段记忆,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轻笑了一声,“或许更早。”
温玉礼:“嗯?”
“我说,也许比你想象得更早。”
萧云昭顿了顿,道,“你还记得你第一回强吻我时,说的那番不怕死的话吗?”
温玉礼干笑了一声,“这我倒是记不太清了。”
“你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真被掐死在我怀里也算值了。”
萧云昭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当时就想着,这小丫头胆还挺肥,勇气可嘉,有点怪胎,但又莫名其妙地……有趣。”
“原来你在那时就对我另眼相看了?”温玉礼有些不可思议,“看不出来,你这无欲无求的外表之下,隐藏着闷骚的心思。”
萧云昭:“……”
“你我当初隐藏得都挺好的嘛,明明很早就对彼此感兴趣,却没流露出来,直到相处的日子长了之后才说开,且还是我先捅破窗户纸的,可见我就是比你坦荡些。”
温玉礼乐呵呵地说着,眉眼间流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因着饮酒的缘故,她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她眉宇间的神采飞扬与明媚的笑意结合在一起,让萧云昭有片刻的失神。
她说得不错,论性格,她是比他坦荡,比他直白,而这份性情也正是他所喜欢的。
他喜欢的还远不止这一点。
她生气时的张牙舞爪、镇定时的波澜不惊、算计人的精明狡黠,还有调戏他时的狂野不羁……他都喜欢。
在遇见她之前,他总是过着精于算计的日子,这便导致了许多话都不愿对人说出口,哪怕当初很清楚她闯进了他心里,他也没有对她表明心迹。
不过,没有说出口的情意,不代表不会付诸行动,他一向做得多说得少。
而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思,便把两人之间的事挑明了,让他承认了对她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