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看得眼也忘了眨。
“喜欢么?”身后响起萧云昭柔和的嗓音。
温玉礼应道:“喜欢。你是何时准备的?”
“大约一个月之前,我就命人开始连夜赶制了。”
温玉礼有些讶异,“那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一个月之前……从她和离到今天都没一个月呢,她答应他的求亲也就才前几天的事儿。
“我让人定做这件嫁衣时,你还并未答应要嫁给我,可我心想,反正你迟早都要穿上的,早些准备也好,等你我的婚期定下时,这喜服也差不多完工了,我带你来看看,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只管提出来,我让人改。”
“不必改了,都这么好看了,还有什么可改的。”
温玉礼伸手去触摸嫁衣的料子,只觉得这料子柔软平滑,手感极好,虽然层层叠叠,却并不觉得重。
她不禁打趣了萧云昭一句,“那么早准备,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不同意与你成亲,这么好看的嫁衣就得放在这儿一直吃灰了。”
“我总有办法让你点头答应的。”萧云昭不假思索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并非无欲无求的人,只要你有欲望,而我又恰好能够给你提供你想要的,那么你我之间的距离总会越来越近,你对我卸下防备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顿了顿,他又道:“要是你真那么倔强,不愿意卸下心房,那么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件嫁衣只能放在此处吃灰了。”
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就没想过给别人穿?有句老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萧云昭与她对视,眸光坚毅,“还真没想过。”
温玉礼心下一暖,只觉得他这简短的五个字比任何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语都好听。
空气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声,四目相对,两人都不自觉朝着彼此靠近。
而就在两人鼻尖相抵时,身后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墨竹的声音传了进来,“爷,属下有事和您说。”
“进来说话。”萧云昭朝着屋外的人道了一句。
下一刻,屋子便被人从外头推开,墨竹迈了进来。
他望向温玉礼,“温姑娘,我有件事儿要交代殿下,不知您可否回避一下?”
“有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弄得这般神秘。”萧云昭轻瞥了墨竹一眼,“但说无妨。”
“殿下,不行。”墨竹面上浮现些许为难,“至少现在不能让温姑娘知道,但是她晚些自然会知道,您就听属下这一回吧。”
这般深奥的话,让温玉礼与萧云昭顿时都有些不明白了。
“看来墨竹要给你说的悄悄话,此刻并不太适合我听。”温玉礼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避,墨竹说了,我晚些时候也会知道的,那你们二人聊,我先去外面等着。”
话音落下,温玉礼便转身,踏出了屋子。
“现在你可以说了。”眼见温玉礼离开了,萧云昭轻瞥了一眼墨竹,“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御医院最近有些忙碌,彩霞抽不开身过来,有件东西,她前几日就交给我了,让我代为转交给您,我差点儿就给忘了。”
墨竹说着,将手伸入宽大的衣袖之下,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萧云昭。
萧云昭伸手接过,拧开了瓷瓶盖,只见瓶中是雪白的药膏,他看不出来是什么,便凑到鼻翼跟前闻了闻。
有一股淡淡的莲香,其中还夹杂着其他草木的香气,嗅起来很是清透好闻。
“此物是做什么用的?”萧云昭瞥了一眼墨竹。
“彩霞说,这叫凝雪膏。”墨竹顿了顿,道,“她说,这是大婚之夜能用上的好东西,毕竟爷在过去的岁月里从未沾过男欢女爱,对那方面的了解恐怕甚少,此物不但能起到助兴的作用,还能够用来缓解疼痛。”
萧云昭:“……”
“用来缓解疼痛?”萧云昭眉头微微耸动,“如何缓解?此物又该如何用?”
“殿下,这个你都不懂么?”墨竹颇为不可思议地望了萧云昭一眼,然接收到萧云昭清凉的目光时,便微微哆嗦一下,不敢再废话,“此药膏其实是给郡主用的,彩霞说您没有经验,在男女那档子事上,女子或许会有疼痛感,所以……总之,彩霞说她是在体贴未来王妃,爷,您就听了她的话吧,她的医术虽然没有司徒那么好,但她研制出来的药物是不会有错的。”
“知道了。”萧云昭应道。
“男欢女爱……很疼?”萧云昭拧了拧眉头,“玉礼会觉得疼?”
“初次必定是难免一痛的,殿下,这个没有办法,每个女子都该经历,温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墨竹耐着性子道,“彩霞还说了,殿下你即便心疼郡主,也不能放过她,否则她便不算属于你,关于疼痛与否,这种事情殿下你实在不需要考虑,我相信温姑娘自然会有心理准备的。”
萧云昭并未去理会他最后那句话,只又问道:“疼痛该持续多久?”
“这个问题……属下实在也不明白,每个人的状况未必一样,殿下,你实在不需要这么多顾虑,届时自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