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还是可以过着安稳日子的……可兵部尚书和林将军的先后遇害让他们不得不谨慎。
宁王既然知道了他们当初联名上书的事,这心里多半记恨着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阴他们一下。
这也就是为何温玉礼说要嫁萧云昭时,他会那么不赞同了。
论身份地位,宁王自然是半点都不输祁王的,甚至在名声上还比祁王好了许多,毕竟是个年少成名的人物,又有功绩在身。
奈何自己与他之间有过节……总要提防着他对自己下黑手的。
“岳父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是自知理亏,没底气了吗?”
萧云昭见晋国公沉默不语,不咸不淡道:“若是你觉得本王娶玉礼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你,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虽然令人讨厌,可毕竟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本王这边的人,为了利益来对付本王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你们什么好处也没捞着,本王倒也没必要把你们逼上绝路,本王杀那两个混账,是因为忍受不了他们的背叛,背叛者,比一开始就明确的敌人更加令人反感。”
“所以王爷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再与我们计较了?”晋国公面上浮现些许狐疑。
他们虽然与萧云昭没打过多少次交道,却也晓得他不是好说话的人。
或者应该说,他记仇得很。
“本王已经给过你教训了。”萧云昭轻挑了一下眉头,“你不是早就怀疑那几头撞伤你的野猪是本王安排的吗?”
其实他当初安排野猪那会儿,倒真不是为了给自己泄恨的,纯粹就是为了帮温玉礼出气。
这晋国公对苗氏母女过于偏心,玉礼明着不能和这个爹叫板,他背地里帮着教训一下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反正晋国公早就怀疑到他的身上,他索性这会儿就自己承认了,但他不将温玉礼扯出来,毕竟温玉礼还是打算养着这个偏心老爹的。
晋国公终究是生养了玉礼,看在玉礼的面子上,他也暂且放过这家伙了。
“这几头野猪当真是你弄的!”
晋国公一听他提起野猪便激动了起来。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如今躺在这床榻上难以动弹,便是那几头野猪害的,算算时间,他躺了也大概有一个月。
他倒是很想下床走动走动,可腰伤还未恢复,稍微走几步便疼的厉害,这让他不得不打消了出门散心的念头。
再躺下去,他怕自己四肢都要躺退化了。
昨日问了大夫,他还要在这榻上躺多久,大夫说他恢复得并不算好,恐怕是还得再躺一个月以上,这让他整个人的心情都无比烦躁,此刻一听萧云昭承认了安排野猪袭击他一世,心里的火气立即就窜上来了。
“岳父大人可别激动,小心把腰给闪着了。你如今这情况得戒骄戒躁,别动不动就发脾气,否则不利于身体康复。”
萧云昭慢条斯理地说着,从宽大的衣袖口袋中掏出了一份帖子,“本王今日过来可不是来找你算旧账的,你真应该感谢玉礼,若不是她,以本王的心胸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岳父你的,好了,你且来看看本王给玉礼的聘礼。”
萧云昭将手中的帖子朝着晋国公的被褥上轻轻一丢。
“这桩婚事,由不得你反对,本王可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而是来通知你,本王相信晋国公是个识相的人。”
他的语气颇为平淡,话中的威胁却是显而易见的。
晋国公原本因着野猪的事心中愤然,不过转念一想,萧云昭今日来找他打开亮话,态度虽然狂妄,却也恰恰证明了,他已经不屑于再对自己下黑手了。
若是野猪事件已经让他泄了恨,自己再同意了他和玉礼的婚事,以后便不用再对他千防万防。
虽然他那声岳父听着就没诚意,但总好过被他一直记恨着,玉礼若是真有本事讨他喜欢,他将来总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晋国公怀着愤然又无奈的心情打开了萧云昭的帖子,看了一眼帖子上的聘礼清单,不由得怔了怔。
皇室子弟提亲向来大方,萧元祁当年同时娶了温玉礼与温南燕,给出的聘礼颇为丰厚,而如今萧云昭的这份清单,比萧元祁当年两倍还多。
黄金、白银、绸缎、玉器、数额之多,令他有些震撼。
玉礼是二嫁之身,他当初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宁王的眼里会如此有价值。
“你是个相当不称职的父亲,但本王总得给足了她排面。”
萧云昭清凉的声线在前方响起,“从今往后,你别再惦记着你那长女了,她可给你丢了不少脸,反倒是玉礼近来给自己挣了不少面子,你这个父亲多多少少也能沾点儿光,以后这国公府,除了你便是她说了算,凡事多尊重她一些,本王可不希望将来又出现什么阿猫阿狗试图来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