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玉礼道,“不会再回祁王府了。”
“刚才下人不是说,老爷都气得七窍生烟了吗?您去这一趟可有挨骂?”
“自然是挨了的,可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温玉礼饮下一口温热的花茶,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茶杯,“三个女儿只剩两,能长期陪在他身边的眼下只有我了,总不能再把我给赶走了吧?人到中年,是需要家人陪伴的。”
“幸好国公爷没有儿子。”坐在一旁绣花的白桃忽然冒出了一句,“否则,肯定不会在意您了。”
温玉礼顿时失笑,“瞧你这话说的。”
“奴婢可不是胡说的,国公爷可想要儿子了,只可惜一直没要上。来国公府的这段日子,我和大厨房里的几个厨子混得还不错,闲来无事的时候,也跟他们唠嗑过一些家常,听刘婶说,国公爷盼星星盼月亮都想盼个男孩。”qqxδnew
白桃顿了顿,道:“可惜,国公爷三个孩子都是女儿身,唯一的一个男孩出生就是死胎,他的生母陈姨娘在生产的那天难产,一尸两命,真是可怜。”
温玉礼不语。
白桃说的这事大概也发生在十多年前了,若是那个男孩子存活下来,如今应该会是这府里最得宠的小少爷。
只可惜——他不可能活得下来,除非他是投胎在苗氏腹中。
晋国公原有一妻三妾,除了苗氏和她母亲之外,还纳了两个姨娘,一个是员外之女,一个是县令家的小姐,那员外家的女儿据说是长得最好看的,也怀上过,可惜一次出门踏青不小心摔着了,那一摔把孩子给摔没了,流产之后她竟然疯了,没多久便去世了。
而那个县令家的女儿,便是白桃说的,因为难产而一尸两命的。
这两个姨娘先后离世也就间隔了两三年。
晋国公后来还纳过一个出身低微的妾室,据说是个医馆大夫的女儿,有一回他在郊外受了伤,被那姑娘救了,那姑娘医术极好,长得也好,晋国公大概是觉得枕边人里要是有个会看病的也不错,若能怀上,自己懂得保胎,便把那姑娘纳为第五房。
可那姑娘却是个表里不一的,竟背着晋国公与外男私会,晋国公自然是不能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便将那二人私下给处决了,这事也就只有国公府里的人知道。
温玉礼回想起这些事,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有苗氏这个大夫人在,别说是娶四个妾,就算是娶上十个八个,这国公府里都别想添个小少爷。
她这势利眼老爹平时看着也挺会算计的,这么多年却都没怀疑,他生不出儿子或许不是他倒霉,而是有人从中作祟。
“见过王爷。”
忽然屋外响起一句仆人的问候声,将温玉礼的思绪扯回。
温玉礼转头看向屋外,萧元祁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道:“你们先出去,本王有事要与王妃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