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祁紧绷着唇不说话,淑太妃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跪着一个人,她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只能朝着温玉礼发问:“此人是谁?你让人叫我过来,说要告诉我一则宫里的案子,和元祈相关的?”
而萧若芙也很有眼色地不再开口,余光瞥见温玉礼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以及她左手边桌子上的东西。
萧若芙只看了一眼,立即收回了视线,垂下了眸子,掩住眸底的不安。
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到她,众人的视线几乎都汇聚在地上跪着的人身上。
“王爷,太妃娘娘,是小人有罪,小人鬼迷心窍了!可是王爷您请听小人一言,小人毕竟是被您引荐到宫里去了,此事一旦声张,对您的名声十分不利。”
高弋眼见此刻的气氛有些凝固,便大着胆子,颤抖着声线开口道:“即便您是无辜的,您也防不住外头的流言蜚语,好在如今这事也就咱们这些人知道,还来得及挽留,小人家中还有不少囤积的好药材,您看安排个时间,把宫里那些廉价的药材全部换回来,便能神不知鬼不觉,您也可以不用受累……”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萧元祁已经抬起了腿,狠狠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踢得他眼冒金星——
“你这无耻下作的东西!你是不是料到了本王爱惜名声,就会宽恕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杂碎?你们敢利用本王做这种事情,谁给你们的胆子!”
高弋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已是满脸的鼻血。
“王爷恕罪!小的也是为您着想,此事绝不可声张啊!小的和御医们固然有错,您也不能一下子把我们四个全都处置了,眼下还能补救,咱们得赶紧补救,只要那些低廉的药材不再留在御医院,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萧元祁紧紧地攥着信件,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不再看地上跪着的人,而是走到了温南燕的面前,好半晌,才冲她开口道——
“南燕,高弋的供词上说,那些利润你得三成,他是不是在撒谎?”
淑太妃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从萧元祁的手中夺过了那几份供词,越看越是心惊。
供词来自于不同的人,所招认的罪行却都相差无几,尤其每一份都提到了温南燕是御医与高家药商的搭线人。
将药材以次充好,已持续了将近一年,而高家、温南燕、御医院三方人的分成,分别是高家三成,温南燕三成,御医院四成。
“温南燕!我儿待你不薄,你难道还缺银子花?怎么敢利用他做这种德行有亏的事!你可知破坏宫规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