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燕上前两步,叹气道:“父亲,事情是这样……”
她将萧若芙的情况和今日街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公主和玉礼在此之前闹过不愉快,公主便怀疑街上发生的事和玉礼有关,恰好当时玉礼身边的婢女茯苓也出了门,便想着把那丫头抓来问一问,问清楚了就不至于再胡思乱想。”
“长姐认为,怎么样才算问清楚了呢?”温玉礼斜睨了一眼温南燕,“以公主的性子,清白的人都要被她屈打成招。”
萧若芙拧起眉头,“你休要胡言……”
“我哪里胡言?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曾犯过什么错,你做事只凭心情,从来不论公正。”
温玉礼冷声打断她,“你忘了自己是因何被太后娘娘惩罚的吗?我原以为那么长的时间的禁足,能让公主长点记性,如今看来,您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休得再提过去的事!”萧若芙脸色铁青道,“近日只有你和我有恩怨,我怀疑到你头上难道不对?除了你见不得我好之外,还有谁?”
“公主似乎不只是和我有恩怨吧?”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说到恩怨,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思路。”
温玉礼略一停顿,道:“我方才仔细听着长姐讲述的事件经过,那先后冒出来的两拨人是同伙,他们的功夫又极好,我手底下哪有这样的高手?公主难道不觉得,宁王比我更可疑吗?你怀疑我倒不如怀疑一下他,他手下那可是高手如云,别说温家的护卫打不过,宫里的高等侍卫都未必是对手呢。”
温玉礼此话一出,不仅是萧若芙怔住,连淑太妃也稍稍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道理。”
温玉礼见对方一时没接上话,趁胜追击道:“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你会觉得我手下有高手供我使唤?你未免把我的能力想得太大了,你原先不是说,皇叔讨厌你,所以故意不让司徒圣手给你治病,那么他捉弄你难道就不可能了吗?他在你头发上放蜈蚣,未必就是想害你,说不定他就是想让你秃顶的事人尽皆知,借此教训你一下。”
“玉礼你这揣测未免也太大胆了。”
温南燕回过神来,低声道了一句,“这话若是被皇叔给听见了,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你的。”
“我只不过是给公主殿下提供一个思路罢了,至于敢不敢去皇叔那边求证,那就要看公主自己的胆量了。”
温玉礼不咸不淡道,“公主从一开始就不敢往皇叔那边想,这可不就是欺软怕硬吗?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捏,觉得皇叔是硬钉子不敢碰,此刻没有外人在场公主敢不敢回答我一句,若此事真是皇叔所为,你当如何?”
“玉礼慎言!”忽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在屋外响起,“此事不会是皇叔所为,即便他真的不喜欢若芙,顶多就是冷眼旁观,不会如此欺凌晚辈。”
温玉礼抬眸看上了屋外,“王爷回来了?您站在外头听多久了。”
“才来一会儿。”萧元祁踏进了屋内,“刚才回来时遇上了温涛他们,和我讲述了今日若芙上街发生的事。”
温玉礼慢条斯理道:“所以您的看法是?”
“本王相信皇叔,也相信你。”萧元祁说完,瞥了一眼萧若芙,“若芙,和为兄出来一下。”
他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屋子,萧若芙一脸不忿地跟了出去。
两人走出了一丈多远,萧若芙没忍住问道:“五哥,你真相信……”
“你可知玉礼为何要跟我闹和离吗?”萧元祁打断萧若芙的话,“是我一次次的多疑,把她对我的情分磨完了,我不想与她分离,从今以后不会再轻易质疑她,今日之事是你太武断,仅凭茯苓出门一小会儿便怀疑她,实在没道理,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去打搅玉礼了。”
萧若芙眉头紧锁,“你如今怎么只顾着关心她的喜怒?我今日在街上可是差点被蜈蚣咬!”
“这不能成为你找她麻烦的理由。”
萧元祁顿了顿,道,“大约十年前,宫中有位宠妃容色倾城,有一天忽然莫名其妙生了满脸红斑,她最终受不了失宠而自尽,她死后,太医才从古籍上查出那不是病,而是一种毒。若芙你可曾想过,你的头发掉成这样当真是怪病吗?有没有可能是遭人毒害?宫里害人的手段多,没准是你得罪了人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