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做贼去了。你不也是来做贼的吗?只不过你是来偷香窃玉的,而我是去探索晋国公的书房。”
温玉礼说话时,已经扬起了手,将晋国公身上搜来的那串钥匙挂在食指上打着圈。
萧云昭注意到了她刚才那句话,说的是‘晋国公的书房’,而并非‘父亲的书房。’
“他让你难过了是不是。”萧云昭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这么个偏心的人,的确不配让你喊一声父亲。”
在他看来,温玉礼对晋国公委实不赖了。
为了获取她这薄情爹的好感,她做的那些事也真称得上孝顺,例如为了他让出岩冰玉,例如为了他,对苗氏所犯的罪从轻处罚,她分明可以利用王妃的身份予以重罚,却没有这么做。
至少在旁人看来,她是个相当合格的女儿,晋国公明明将她的退让与迁就都看在眼里,可他在面对苗氏母女的险恶阴谋败露时,还是选择了偏袒她们。
换作任何人被这样对待,都难免心理失衡。
这人不过就是仗着父亲的身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就该包容他的不公平行为,并且不计较他的自私与偏袒。
他但凡能够公平一些,给予她同等的亲情,或许她也能心软,放弃对他的算计呢?
萧云昭这般想着,心里对晋国公越发瞧不起了。
“他被野猪拱伤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我一猜就是。”耳畔响起温玉礼的声音。
“不错。听说他被拱得直不起腰,还骨折了是不是?听起来也不是多严重,不就是在床上躺几个月么,反正有人伺候着,也不用去上朝了,多清闲自在。”
萧云昭坦然承认,说到这还嗤笑了一声,“也许在床榻上躺久了,他也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
他说完,没听见温玉礼的回答,便捧起她的脸,问她道:“我这么对他,你可会责怪我?”
“不是责怪你,我方才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你让人带进宫里的野猪莫名发了狂,又闹了这么一出,陛下自然要叫人去查,你这一时半会儿恐怕脱不了干系,即便温南燕这儿看在司徒圣手的面子上不敢质疑你,宫里那边查起来肯定不会草草了事,你要如何善后?”
“本王既然敢下手,又怎么会怕他们去查?你不必为我担心了。”萧云昭慢条斯理道,“你且等着看他们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到最后必然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