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蹙了蹙眉,正准备回答他,忽然察觉耳朵微微一疼。
竟是萧云昭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她险些惊呼出声,朝萧云昭悄声道:“别闹,我要是喊出声来,被他发现了,让我怎么解释?”
“被他知道又如何?无非就是撕破脸罢了。”
两人声音极轻,屋外夜风萧瑟,又是隔着厚厚的门板,萧元祁自然察觉不到屋内有其他人在,他没听见温玉礼的回话,便又敲了敲门。
温玉礼伸手捂上萧云昭的嘴,朝着门外说道:“王爷,您先回去吧,我真的困极了,不骗您,您有什么想说的,明早我再听您说吧。”
见温玉礼打定了主意不开门,萧元祁静站了片刻,倒也没有再继续纠缠,“那你歇着吧,本王明日与你聊。”
她不开门,他总不能破门而入,本就是他理亏,他自然该多些耐心的。
听着萧元祁离去的脚步声,温玉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无非就是撕破脸?说得轻巧,要是你我真被他撞见,都不知他会闹成什么样,即便顾虑着皇家的名声不声张出去,他也会和太妃商量着私下如何处置我……”
“你觉得本王保不住你吗?有我在,他们处置不了你。”萧云昭揽紧了她的腰身,语气有些清凉,“你如实说,他是何时开始喜欢你的?”
“这我可真说不上来,或许他对我并不是喜欢,只是心底积攒的内疚多了,让他产生了强烈的补偿念头,又或许,是身为夫君的责任感和征服欲……总之在我看来是多余的,你不必担心我会被他打动。”
“如此看来,你不能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了。”萧云昭当机立断道,“从前他不在意你,不来烦你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开始纠缠你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隐约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和离。”萧云昭道,“与他分开,断绝来往。”
她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此刻并不觉得惊讶,也没有雀跃,只是颇为冷静地回答道:“失去祁王妃的身份,我父亲就不会器重我,苗氏也不会忌惮我,我在国公府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你想要我从父亲那边获取的机密,会更难得手。”
说话间,她轻抚着他的脸颊,“你吃醋了就要我和离,可曾考虑过,我现在和离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我来国公府不仅是为了报复苗氏母女,还要拿到父亲的把柄,他的书房是个重地,夜间都上锁,钥匙在他身上,他是武将出身,警觉性高,我正发愁着要怎么拿到钥匙呢,你叫我和离,是不想让我继续打探下去了吗。”
她原以为他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却没想到,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发丝——
“你想要的,并不是祁王妃的身份,而是一个能让人忌惮,让人尊敬,让你在国公府能抬起头来的身份。”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线清凉而笃定,“何必非要做祁王妃?做宁王妃,也能得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