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瞥了陈慑一眼,“难道就因为这场萍水相逢,我就看上你了?”
“玉礼,事到如今,不容我们狡辩了。”陈慑的面上始终维持着沉痛之色,一副为了家人而不得不舍弃她的模样。
“去年七夕节夜里下了场小雨,猜灯谜之后,我们便在摊子后避雨闲聊,说话期间恪守礼仪,并未互相诉说身份,那雨下了许久,街上行人都散了,摊主赠予了我们最后两坛果酒,那酒起初刚喝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后劲便上来了,祁王妃有些微醺,便和我诉说心中苦楚。”
“她说,她作为正室一直不得夫君喜爱,只因庶女出身,不管做得如何好,都比不上嫡出的长姐,她当时的委屈与愤恨我都看在眼里,我那时也正是失意的时候,我的未婚妻子背弃了与我的婚约,我便觉得与她都是同病相怜爱而不得的人,便耐心安慰了她许久……”
他这话一出,萧元祁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这侍卫若是真的与温玉礼不相识,怎会说中温玉礼当时的心思呢?
而陈慑的讲述还在继续:“一开始我们只是互相安慰,后来王妃有了醉意,雨停后我便想送她回家,可她说话含糊不清,我不知她家在哪,无奈之下便把她带到客栈,为她开了一间客房,哪知我要离开时,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她说她冷,想让我陪陪她,我当时也喝多了,没有定力抗拒……”
话说到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听者几乎都能猜到。
萧若芙嘀咕道:“真是不堪入耳。”
书案后的皇帝眉峰微蹙,“所以,你们起初是酒后乱来,可你们并未就此一拍两散,而是继续发展私情?”
“是,第二日醒来我们都十分慌乱,她吓得不轻,罪臣自知对不起她,便向她提议,让她离开她原本的家,嫁我为妻,可她当场拒绝,在我追问之下才说出实情,原来她是祁王妃,她说她绝不离开王府,不能让出正妃的位置,不能让她的长姐称心如意。”
“所以你就甘愿做她见不得人的相好?”萧若芙怒声呵斥,“她胆大妄为,你怎么也猪油蒙了心了?她是王妃,你怎么敢!”
“罪臣知道这很荒唐,可……”陈慑垂下了头,“情之一字,令人难以自持。”
萧元祁的脸色越发难看。
此刻他不禁怀疑,温玉礼之前拒绝与他同房,莫非就是担心他发现她已不是处子的事?
温玉礼安静地听到这,总算出个声,“陈侍卫,你若是去茶楼里当个说书的,想必会客似云来,人们茶余饭后就爱听这些肉麻的故事。”
“温玉礼,到了此刻,你以为佯装镇定还有用吗?”萧若芙冷笑,“你还不敢承认你嫉恨南燕,背叛五哥?”
萧若芙身旁的温南燕似乎回过了神来,望着温玉礼,有些难以置信,“玉礼,你……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