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把话说完,皇帝便呵斥了一声,“你一介后宫妇人,这是你该插手的事吗?是不是后宫的事务太清闲了,才让你有精力把心思放在朝堂上了!”
“臣妾不敢。”皇后连忙垂下了头认错,“陛下,是臣妾多事了,臣妾……”
“罢了,朕不想听。”皇帝朝她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皇叔的事以后不准你管,他可比你想象的精明多了。”
皇后眼见着皇帝似乎没了耐心,便也不敢再多言,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太子年幼,她哪能不忌惮萧云昭?她就不信皇帝对萧云昭就能放心。
……
临近中午,天幕中云霞沉沉,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
温玉礼在屋子里呆久了觉得有些烦躁,便让医女扶着她去庭院里坐一会儿。
“祁王妃,您这身子骨不适合下床。”
“我受伤的地方是上半身,腿又没事,你就让我走走吧,咱们走慢一点儿,找个最近的地方坐下就好。”
医女见她坚持要出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扶着她慢慢走出门,到了最近的石桌边坐下。
御医院的园子里,倒是种了许多奇花异草,还能看见几只猫在花草中穿梭。
“诶,你们这有没有小鱼干或者肉干之类的,拿一些来喂一喂那些小家伙们。”
温玉礼说完之后,回应她的却并不是照看她的医女,而是一道熟悉的清凉嗓音:“自己的伤都还没好,还有心思管小猫吃得饱不饱,你这丫头,果真是无愧于忠义仁勇的仁字。”
温玉礼闻言,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身后之人。
身旁还有医女在呢,萧云昭怎么就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话,她就不怕医女从他那熟络的语气里听出猫腻,心里会怀疑他们俩很熟吗?
毕竟他们在祁王府众人的眼里,只是见过几回面,按道理是不熟的。
可温玉礼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医女朝着萧云昭微微福身,恭谨地行了礼,“爷。”
萧云昭看也不看医女,淡淡地“嗯”了一声。
医女转过了身,如同雕塑一般站立着,一副完全不惊讶、两耳不闻身边事的姿态。
温玉礼回过神来,“她是你宁王府的人?”
“是啊。”萧元祁轻挑了一下眉梢,“御医院不是派了两个医女轮流守着你,各看护你半天吗?子时到中午这个是本王的人,她在御医院里一向表现得不错,有什么比较要紧的事就会派给她。”
温玉礼:“……”
怪不得他说话能这么随意,敢情是当着自己手下的面呢。
“皇叔这个时辰怎么还在宫里呢?不回府用膳吗?”
“原本是要回府的,却被皇帝陛下给叫到了御书房,商讨婚姻大事。”
温玉礼惊诧:“谁的婚姻大事?你的吗?”
“不然呢?陛下都后宫无数了,他若是纳妃,还需要跟我这个皇叔商量吗?”
萧云昭说到这,唇角扬起一丝极浅的笑意:“徒儿你觉得,昨日夜宴上那位紫芸郡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