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云昭平日里给她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是在男女之情这一方面,他确实是较为单纯的,他曾亲口说过儿女情长无趣得很,如他这样的人,显然是重视利益高于情爱的。
这一点,他与她倒是很相似。
所以……他是因为一片好意来给她送药,结果被再三拒绝,恼羞成怒了,然后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来逼她喝药?
其实她是不吃亏的,但——眼下这个气氛是真尴尬,两人就这么相坐无言的,要是不说点什么,那就更尴尬了。
想到这里,她轻咳了一声,面色沉静地看向萧云昭——
“皇叔,您刚才好像轻薄了我。”
话一说完,她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原本是想缓和一下死寂的气氛,可这句话说出来怎么觉得味道有点不对,会不会显得她怪矫情的?毕竟她之前时不时地就打趣萧云昭,言语调戏他,此刻做出这种腔调,倒显得小家子气,不符合平日里的作风了。
“轻薄?你之前在宁王府书房里,不也轻薄了本王一次吗。”
萧云昭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悠然,“本意是想叫你喝药,不能把我这灵药给浪费了,若是你觉得本王方才举止轻浮……那你之前轻薄本王的那次又怎么算呢?”
他上次都没和她计较,她这会儿若是要跟他计较起来……他可懒得去搭理他。
温玉礼自然是不会就着这个问题跟他胡搅蛮缠的,只能干笑一声,“那咱们一人一回,就算是扯平了?”
萧云昭静默了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扯平了。”
说着,他把药瓶的瓶塞塞了回去,将药放在了温玉礼的床头,“你也别那么倔了,记得把这瓶药喝完,太后娘娘那边,你委实不用操心,御医院里也有几个本王的人,回头嘱咐他们一声,不把你这伤势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就行了。”
温玉礼怔了怔,“御医院里还有你的人脉呢?”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不止有本王的人,想必也有一些其他王爷,或是宫中妃嫔的人。”
“再有,火芝草的药效其实只有你自己能够感受出来,它止疼止痒的效用极强,但也没夸张到让伤口快速长好,所以医女给你换药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你自己注意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装作疼痛的模样不就行了?本王觉得你装模作样的本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