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随意,好似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她心里却隐约希望萧云昭不会因着她的言行而憎恶她。
“你以为本王就那么庸俗,会拿世人那些迂腐的条条框框来指责你吗?”
转身之际,她听见萧云昭在她身后说道,“喜欢谁或讨厌谁都是你的事,只是——你以后不能拿本王身边的人开这等玩笑了,省得他们被你吓着。”
温玉礼闻言,唇角微扬,应道:“我以后不拿皇叔身边的人说笑就是了。”
“时辰不早了,你来这儿也停留够长时间了。若回去晚了,怕是要引人猜疑。”
“我这就回祁王府去,今日得了皇叔的协助,下回你我再见时,我的功夫必然会有所长进了。”
……
“这个可恶的温玉礼,表面上对本公主客客气气的,背地里却还是弄死了丽心!”
装潢雅致的屋子里,温南燕静坐在窗户边,双手抚摸着一个香囊,那是丽心亲手缝制的,她用这香囊来装母亲给她求的护身符。
如今丽心死了,她也就只能拿丽心亲手做过的这些东西来做纪念,睹物思人了。
萧若芙在桌子前气急败坏地踱步着,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南燕你说,她此举是不是在刻意挑衅我?她明知道我要保丽心,却连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明明杀一个霞儿就已经足够她立威了,她还非要把丽心一起弄死,真是气死我了!这事我记下了,我跟她没完!”
“公主切勿动怒。”温南燕开口,语气虽伤害,却带着劝解。
“公主天真年幼,被贱婢哄得失去了分寸,太妃爱女心切,便没有当众和公主计较,私底下依旧秉持着公平公正,赐了大逆不道的贱婢一杯毒酒,以彰显王府的规矩。这是下人们之间流传的说法,处死丽心的人是母妃,您压根没有理由再去找温玉礼的麻烦。”
“母妃原本是站在我这边的!从小到大,母妃是最疼我的,她明知道我要留着丽心的性命,当着众人的面她是允了我的,又怎么会在事后又处死丽心?”
萧若芙怒声道,“母妃若是真的想要丽心死,肯定会和我说一声的,依我看,就是温玉礼那混账东西半夜去教唆母妃,真不知道她在母妃那说了什么鬼话,竟然让母妃站到了她那一边去。”
萧若芙越想越气,眉眼间都透着烦躁,“还有五哥,也不知最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他从前明明就不喜欢温玉礼啊,温玉礼嫁来王府三年一直备受冷落,可是这回我过来,我怎么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萧若芙回想起最近这几回见到温玉礼时的情形,温玉礼对五哥没有从前那般热情体贴,而五哥对温玉礼,也不像从前那样冷漠疏离。
总觉得五哥对她似乎是温柔了一些,甚至还会帮着她来责备自己这个他一向疼爱的皇妹。
想到这儿,她不禁问了温南燕一句,“南燕,这段时间,五哥对她的态度和从前不一样了,你难道没发现吗?”
“我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温南燕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我自认为对王爷已经足够了解了,他喜欢谁或是讨厌谁,我都能看出来的,眼下他对温玉礼……不能说有多么喜欢,但有愧疚是真的,因为东菱之前犯下的大错,险些害得温玉礼身败名裂,王爷对东菱便失望透顶了,他曾经为了东菱教训温玉礼,如今回想起来,他当然是觉得自己错怪了自己的王妃,想要弥补她。”
“这温东菱也真是……”萧若芙磨了磨牙,恨铁不成钢地道了一句,“笨死她算了,她断了腿也是她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没连累你就不错了,就她那个脑子,考虑事情不周全只会累人累己。”
说到这,她又冷哼了一声,“这世间的男子总是多情,他们一旦对一个女子产生愧疚心,想要补偿,那么他们潜意识便会对这个女子越来越好,若是这女子不领情,他们没准还会坚持不懈,以此来彰显自己多么暖心多么有风度,依我看,五哥如今差不多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