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容我提醒一句,他或许已经不在这了。”
司徒彦走到雅间门口,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半敞着的窗户,“你们追上来的时候,他从那跳下去刚好能逃脱,这会儿只怕已经离你老远了,他换身衣服洗个澡,你就是把整个皇城翻过来也逮不到他,看来公主你注定是要吃这个亏了。”
萧若芙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怒起,“这个混账!把醉香楼掌柜抓来问问,刚才是谁订了二楼第一个雅间?让他描述清楚那人的长相,他若是不能协助我抓人,我拆了这酒楼!”
她抓不到袭击她的人,自然就会有其他人成为泄愤的对象。
这对她来说本是正常的事,却没想到,她的言行遭到了萧云昭的一声嗤笑——
“堂堂公主,没点儿该有的仪态,遇事鲁莽又不讲理,你找个镜子看看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对得起你那芙蓉公主的美称?”
萧若芙霎时脸色铁青。
这儿没镜子,被萧云昭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她的衣袖和半边头发都被火药包给炸了,此时的模样应该是真的有些狼狈。
刚才都气得七窍生烟了,她哪还能想起要端着完美的仪态?毕竟从没吃过这样的亏。
偏偏在最生气的时候还遇上萧云昭这个她没法叫板的人,真是越想越气。
而萧云昭仿佛嫌她不够憋屈,又凉凉地说道:“依本王看,你和芙蓉是半点儿都不沾边,你那炸了的头发跟狗尾巴草差不多,配上大呼小叫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丢萧氏皇族的脸。”
萧若芙不曾被人这样挖苦过,此刻即便对萧云昭有几分忌惮,也难以忍耐心中的怒气,“我被人作弄成这样,皇叔身为长辈不帮着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来落井下石!”
“难不成公主殿下觉得,宁王应该放任你迁怒无辜百姓吗?偷袭你的那人,在酒楼众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寻常客人罢了,谁能知道他身上藏着火药。不知者无罪,你要拆人家的店,岂不是断人活路。”
司徒彦一番话说得似乎符合情理,萧若芙不好当着萧云昭的面再发火,只能甩给他一记眼刀。
连宁王府的狗腿子都敢来跟她说教了?什么玩意。
“你太缺乏管束,若是不吃点教训,以后在人前难免丢了皇家颜面,本王罚你从此刻跪到酉时,你没有意见吧?”
萧云昭轻描淡写的话,落在萧若芙耳朵里犹如惊雷,让她水眸圆睁,难以置信。
罚跪?她除了跪先帝与新帝之外,还没跪过谁,在母妃面前她也是从来都不用行大礼的,凭什么让她跪这个与她不相熟的皇叔!
“怎么,本王给的惩罚,很辱没了你吗?”
萧云昭望着她,神情依旧一派淡然,桃花美目里却如同凝聚了一池寒潭般,冰冷得让人发怵。
萧若芙莫名头皮发麻,却还是不愿放下她的傲慢,正欲开口说话,蓦然觉得两边的膝盖骨被什么东西狠狠击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