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地方在肩后,萧元祁疼得抬不起胳膊来,由着温玉礼将他缓缓扶起坐好后,他察觉到丹田内有一股柔和的气息在游走,便看向了书桌后的萧云昭。
祁王府与宁王府原本没多少来往的,这位皇叔自己都有伤在身,还替他疗伤,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多谢皇叔。”
那些袭击他的灰衣人功夫不赖,对方人数又多了他一倍,他同时要应付几个人的攻击,难免打得有些气血翻涌。
背后的伤被包扎好了,一点儿内伤经过萧云昭的运功调理已经没有大碍,他现在只需忍受伤口愈合前的疼痛。
他望着萧云昭,说话的气息还有些不平稳,“您在醉香楼遇刺受伤那天,本该是侄儿做东,只是那天侄儿府里有事缺席了,今日来宁王府,除了探望皇叔,也是想来致歉,却没想到给皇叔添了麻烦。”
萧云昭道:“都是自家人,给你疗伤怎能说是麻烦。皇叔我伤势较轻,恢复得快,你背后的伤口较大,得好好休养一两个月,这期间不要好动,才有助于伤口恢复。”
萧元祁应了声是,转头询问温玉礼,“衙门的那些人可有抓到刺客?”
他记得他昏迷前,衙门的官差都赶到了。
温玉礼道:“若有抓到刺客,咱们肯定也能收到消息了,一直没消息传来,那大概就是捕获无果。”
她心中腹诽着,就衙门里那些酒囊饭袋,能抓到宁王府的死士才怪。
想是这么想,面上还要故作关心,“王爷你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萧元祁略一思索,道:“最近并未与朝廷中人起冲突。”
“也未必是朝廷的人。”萧云昭悠然开口,“近日听闻北方那边有些部落蠢蠢欲动,这两年皇城里进了不少异域商人,指不定就有他国奸细混入其中,我们萧氏皇族的人出行要是被认出来,是有可能成为袭击目标的。”
温玉礼听到这儿,心道一句:您还真是个大忽悠。
而萧云昭的下一句,似是夹带着叹息,“所以本王早就告诫过皇兄,你们这一辈的皇子一定要勤加练武,不得松懈,莫要觉得如今这太平盛世就没有危险了。”
萧元祁听着这有点类似于训诫的话,心有不甘,却又不好反驳。
他在同辈的兄弟当中已经是佼佼者,此次受伤也并非是他学艺不精,实在是对方仗着人多,关键时刻他又因为温玉礼一声尖叫分了心,这才背后挨了一下。
可他总不能当着皇叔的面,把责任推给自己的王妃吧?
这位皇叔只比他大五岁,生平的阅历与处事经验却极丰富,一身功夫更是难逢敌手,的确是有资格训诫他们这一辈的。
“皇叔且放心,待我伤好之后,会勤加练武,但愿将来能有机会与皇叔过过招,得您指点一二。”萧元祁沉声说着。
他心里也的确是很想和这位皇叔切磋一下的,毕竟他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宁王的功夫有多好,并没有亲自领教过。
温玉礼见他一副明明心情不爽,但又没底气反驳萧云昭的样子,很是想笑,但只能憋着不笑出来。
萧云昭还说她无耻,依她看,要论无耻的程度,他一点都不输给她。
“等你养好伤之后再说吧。”
萧云昭看出了萧元祁的争强好胜,只淡淡一笑,随即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天色快黑了,你们今夜就留在宁王府歇息吧,元祈你的伤刚包扎好,并不适合在马车上颠簸,至于太妃那儿,派人过去告知一声就好。”
对于这样的安排,萧元祁并无意见,“多谢皇叔。”
马车在白日里行驶,还可以挑平坦的路面尽量减少颠簸,可若是在夜里,的确不太看得清路,多颠簸几下难免会加重伤口的疼痛。
温玉礼听着萧云昭这样的安排,微微拧了一下眉头。
如果留宿在宁王府的话……她和萧元祁岂不是得在一个房间?
按照正常逻辑,祁王受伤,祁王妃自然要彻夜陪伴,便于随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