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名家书画面前展示自己的画作,温玉礼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也不怕旁人说她是个跳梁小丑。
可当温玉礼将画卷展开时,不仅太妃怔愣住,连萧元祁也有些愕然。
那是一幅用语言很难描述出的——宏大的山水图。
崎岖的山峦,山间隐约浮现出层层石梯向山顶蜿蜒而上,山腰处有飞鸟翱翔,一条瀑布越过巨石的阻拦,自山间飞流直下,溅出水花,激起了一片茫茫雾色。雾色隐去了山脚,使下半座山看起来有些隐约朦胧。
“这画真好!”第一个出声称赞的人是萧元良,他将手中的折扇合起,正儿八经地品评了起来,“本王上次看见这么好的风景画,还是在十三皇叔府上,兰山居士的那幅‘迎春河景图’。”
“王爷所言甚是。”边上有人附和道,“在下也有幸见过那幅画,这两幅画真是各有各的好,难分上下。”
“这雾隐半山的画法可真是绝妙!前半幅景色细致,后半幅隐约朦胧。”
“妙啊!真是妙。”太妃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竟站起了身去拿温玉礼手中的那幅画,比见到刚才那幅寒梅图还要欢喜数倍。
萧元祁也从惊讶中醒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向温玉礼,“你刚才说,这是你画的?”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本事?
这幅画几乎可以比拟兰山居士去年那幅最出名的迎春河景图。
那是母妃最喜欢的画作,在十三皇叔的手里,他曾经试图说服皇叔把画卖给他,可皇叔不舍得,他也不好勉强。
“的确是妾身的画作。”温玉礼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着淑太妃的神色,“母妃,可喜欢?”
“从前怎么就没见你作画。”萧元祁有些狐疑,“有这样好的本事,为何一直都不显露出来?”
兰山居士能被称为第一画手,不仅是因为画得好,他作画的速度还快,画那幅迎春河景图时,他独坐船头画了不过半个时辰,如今温玉礼这一幅画虽说是画了整整两天,可水准竟不比那第一画手差多少,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我自幼便有绘画天赋,只不过嫁来王府之后,弃了作画改学琴,把这样好的天赋给荒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温玉礼瞥了一眼萧元祁,淡淡道,“初来王府是奔着王爷的喜好去的,王爷喜好音律,没有收藏字画的癖好,我自然也就没想着露一手,如今我想通了,还是做自己擅长的事最好,妾身没有音律方面的天赋,以后也不会再学了。”
萧元祁:“……”
她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说,以前把心思放在他这,以后对他再也没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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