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瑾不是没有见过纯骨刃,和梁之瑾相熟的御姐段雅婷,手持的便是一把与身形极为不相称的巨大骨质战刀。
这柄骨质战刀的杀伤力不用多言,虽然最终损毁于癔症状态下的梁之瑾,但是从锋利到足以屠宰超凡幻想种冰灵鸢,这骨质战刀的强度可见一斑。
“骨刃,不知道这柄骨剑要多少信用点,幸好我有一柄契合的长剑,要不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这把骨买下来。”梁之瑾摇摇头,虽然这柄骨剑对于他来说很有吸引力,但是肯定不如自己肩上背着的古朴长剑。
“你这把长剑怎么没见出过鞘?”旁边的时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意问道。
“哼,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值得我出鞘的对手。”梁之瑾撇撇嘴,才不会告诉时騉这柄长剑只有剑鞘却没有剑锋。但即便如此梁之瑾对于这柄古朴长剑还有一种莫名的喜爱,就像是好多年前的老朋友一样。
对了说道肩上这柄长剑,梁之瑾忽然想起来,在虚拟空间中,时騉曾虚拟过一柄拥有完整剑锋的古朴长剑给他使用,本想着出来之后问一下时騉有没有剑锋的下落,却不想后续波折直接被丢到了那个异空间,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还未等梁之瑾问出口又被时騉问道,“你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哦,这柄剑啊,它叫...”梁之瑾准备随口答道,却瞬间愣住。
这柄剑叫什么?梁之瑾想不起来,自己好像没有给它取过名字,但是又好像取过,熟稔到不需要念出来。
就好像一个你很亲密的人,你们相处了无数日子,早已深入了对方的内心深处,提到对方,心里直接浮现的是一个身影,而不是一个名字,这样久而久之,就会渐渐忘记对方的名字,但是却不代表生疏了,而是青睐到更深的层次。
“它叫...”梁之瑾低着头,努力的在脑海里找寻那一抹熟稔的亲切感,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瞳孔正在渐渐放大,诡异的冰蓝色奇异能量正在眼眶内部浮现,侵蚀着眼白。
残缺的记忆像是一幅幅不连贯的画面从不知名的地方涌入梁之瑾的脑海——
冰天雪地下,一个个身穿奇异服装的人类,脸上泛着惊恐、恐惧、绝望的神色,目光死死地盯着画面的正中心,如果画面是人类的视野的话,那么这些身着奇异服装的人类,正在死死地盯着行凶者的眼睛。
而行凶者的凶器正是一柄古朴的长剑!
长剑在行凶者手中仿若世上最有灵性的长龙,吞吐翻涌间总有一颗心脏被刺中,这柄长剑的剑鞘和梁之瑾手中的长剑一模一样,但是剑锋像冰块锻造的一样洁白半透明,散发着噬人的寒气。
画面一副副快速翻转,一个个死于冰剑下的人或兽流转,直到画面的尽头。
之前的画面的余光可见背景都是被冰雪渲染,虽然记忆没有温度,但是梁之瑾能感觉得到那刺骨的寒冰,但是画面的终焉却从千篇一律的冰霜中翻转过来。
温暖、炽热。
最后一个画面又回到了梁之瑾最熟悉的画面,一片燃烧着火焰的赤红色森林,在树林的中心,是一棵直径数百米的巨大树木,密布的火焰像是要燃烧整个天际,比焰天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在火焰燃烧的最炽热最旺盛的地方,在那棵巨大树木的最中心,画面就定格在巨大火焰树木的最中心,那一片由十几根树枝缠绕而形成的一小片平地。
在平底的最中央,跪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身穿一身赤红色的长裙,雍容又华贵。那是一个梁之瑾梦里见过无数次,却一直没有见过真实面目的身影。
这一次梁之瑾依然没有见到单薄倩影的面容,但是深入骨髓的哀伤如同狂潮一样涌入梁之瑾的意识,让梁之瑾的意识震动要崩碎的地步。
像是触发了某个阀门,崩溃到了极点的梁之瑾忽然眼前一暗,画面像是被撕碎了一样化作一阵阵粉尘,连同那个被冰剑刺穿身体的倩影一起掩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然后画面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画面的最后一刻,只能看到赤色倩影秀美的脖颈前,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
“喂,之瑾,醒醒,醒醒!”
像是昏迷沉睡了许多年,崩碎的意识和澎湃的情绪都在黑暗中得到恢复和平静,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了时騉的声音,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迟缓了意识在慢慢恢复,时騉的声音也渐渐从远处逐渐到了耳边。
梁之瑾摇了摇头,甩出脑海中的昏沉,抬起头睁眼看了一眼四周,还在昏暗的拍卖厅中,台上那个眉飞色舞讲述着骨刃各项优点的花白头发的老头他记得,是叫叶梁强的拍卖师,而转过头看向旁边,是他的好兄弟时騉...
此刻时騉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眼中的关切溢于言表,甚至还有一丝从未见过的惶恐...
“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时騉双手夹着梁之瑾的脑袋,食指和拇指撑着梁之瑾的眼睑,略带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