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楠说灞桥旧址在西安东郊,我们兜兜转转又到了旧址的所在之地。
只见长安东郊的灞河正中有十个桥墩,这些桥墩洗去蒙在身上的千年泥沙,均为青石衬底,迎水面巨龟昂首。
青石之间以铆钉连结,每个桥墩宽约三米,桥墩与桥墩之间间隔六米,东西横跨灞河约八十多米长,在距遗址三百米处的河床里,另有完整的桥墩及众多排列有序的木桩。
在最东面的一个桥墩处,一个石刻龙头栩栩如生,它长约五十厘米,上面图案清晰,线条粗犷,很是威武,且龙头朝向与水流的方向相反,千百年来,它就这么守望着灞河奔腾不息的河水,不曾有过变化。
我看着灞桥旧址皱眉不语,薛楠问我发现了什么,我告诉她先不要着急,仔细看看再说。
围着旧址转了几圈,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拉着薛楠和沈浪走到一旁,告诉他们这个地方有问题。
“都说了是旧址,年头久了被毁了不是很正常么,哪里有问题了?”
沈浪好奇的看着我,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
我告诉沈浪,这里曾经有过一个传说。
隋唐时期曾有人言灞水出恶龙,恶龙行风会扰乱大唐国运,太宗听闻此事,遣一代奇人袁天罡来灞水一探究竟,袁天罡仔细观察发现确有恶龙,于是命人重修灞桥,以青龙昂头局镇压于此,青龙昂头踏云而上镇恶龙于灞水不出,可保李唐江山无虞。
而这个旧址在长安东郊,长安本是龙兴之地,东在五行之中属木,这附近又没有什么过于高耸的建筑以及高山,这是很好的青龙昂头局。
“川哥,你不是说这里有问题么,你自己都说这里地势这么好,哪里会有问题。”
沈浪听完我的话更加疑惑,看来是不懂我为什么说话出尔反尔,自己反驳自己。
“青龙昂头局本身没有问题,在这里建造建筑既可以稳固长安的龙气,同时也可以让建筑本身千年不朽,可问题就出在建筑本身,你们看这个龙头。”
我认真的对他们解释,同时皱着眉让薛楠和沈浪看向龙头。
龙头位于最东面的一个桥墩处,长约五十厘米,上面图案清晰,线条粗犷,龙头朝向却与水流的方向相反,我所说不对的地方就在这个龙头。
若是青龙昂头,此处所雕之龙定是朝东,桥墩均为青石衬底,迎水面如巨龟昂首,巨龟如玄武,而龙头西望,好好的青龙昂头就变成了困龙回首,玄武背上困龙回首,主诸事不利,主持建造这座灞桥之人既然是袁天罡,又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
“那青龙昂头变成困龙回首又会发生什么?”
这一次,忍不住问我的是薛楠。
“困龙回首,不向东而向西,玄武背着困龙向西而行,离中奔西,唐朝以土德立国,而玄武为水,五行中水生木而不利土,困龙得水振翅翔天,非但不利土反而利金,金者,主杀伐兵戈,按这个局面推算,百年之后注定会有一个金命之人,一路刀兵杀伐不止攻入长安!”
薛楠听到这想了想,震惊的开口。
“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唐朝灭于黄巢起义,而黄巢……正是金命之人!”
“没错,这根本不是镇压恶龙的青龙昂头局,反而是要破了李唐国运的困龙翔天之局,袁天罡不是要保李唐江山,恰恰相反,他是要毁了唐朝的国运!”
我的表情很是丰富,疑惑中带有震惊,完全不能理解这一代奇人为何要在这里如此施为。
“可是川哥,袁天罡就算毁了唐朝的国运,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沈浪说的不无道理,我们不是要探究唐朝灭于谁手,而是要探寻关山的真相,而这里唯一有可能藏有真相的则只有……
我指了指龙头,对薛楠和沈浪神态坚决的说道。
“秘密就藏在龙头之下。”
自古只要设局皆有阵眼,而这局不管是青龙昂头还是困龙翔天,阵眼都是这个石刻的龙头,如果这里隐藏了什么,只可能埋藏在龙头之下。
“这附近都是人,一挖就能被人看见,再说,就算能挖,就咱们三个,那得挖到猴年马月啊!”
沈浪说的句句属实,如果靠我们三个人,可能再过几十年也没法知道龙头之下隐藏的真相。
正在我为难之际,薛楠却转身走了,沈浪问她去哪里,她告诉我和沈浪,让我们回去安心休息,明天她带我们见一个人,而这个人有办法让我们看到龙头下隐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