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见到那边正准备离去的姜子牙道:“先生……我到至今还是不能理解你的意思,只是我似乎又有家了。”
姜子牙笑笑道:“有家的感觉?那挺好的!至于有些东西……你会慢慢去理解的。”
说罢,姜子牙离去。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因为年轻人有了老农女婿这一身份,众人再和他接触,少了一层隔阂,相处的比往日还要亲近。
且年轻人似乎也放下了属于他贵族的态度,而是真正准备做个农家人一样,扁起袖子挽起裤腿下到地里插起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
半年以来,他白天出去务农,晚上回来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并且他还发现,这半年以来别的地方税务已经加了好几倍……只有他们这里还没有加。
但他明白,这多半是因为他的缘故。
这说明,远在都城的那位还是重视他的,这让他欣喜。
可是百姓赋税加重……这是好事吗?
这个时候,似乎他回去的一个机会来了。
从楚王宫中来了一个使者,带着一纸旨意要他回去。
可是他却有些忐忑了,于是他来打了姜子牙的住所问他道:“先生……我该回去吗?”
“为什么不呢?这不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姜子牙笑着对他到。
年轻人叹气道:“大王为什么让我回去……我很清楚,无非是看我把此地治理的还算不错,想回去问我为什么能把这里治理的好,继而去治理整个楚地。”
“这样难道不好吗?”
“可是之后,他会去想治理整个楚地,然后加重赋税!可那是百姓能负担的起吗?现在的赋税已经让百姓很吃力了!就是粮食产量再提高三倍,也负担不起现在的赋税!大王治国……还是在为自己!不是为天下人!我回去意义何在?”
对着姜子牙,年轻人说的义愤填膺。
这半年来他身入农家之中,才深知百姓的不容易。
且他到了此时,也才明白姜子牙给他说亲的意味。
就是让他深入百姓中,最快获得威望好传到楚王耳中,让他回去。
目前他愿意虽然达成了,但心情却不算太好。
去不去王都,他心里更是纠结。
姜子牙开口对他道:“那是你过去期望的,不如就回去看看吧。若是结果真的失望,那你回来就是。”
一席话,让年轻人重新坚定了起来,出去后换上昔日的华袍上了使者驾来的车。
只是他离开,却是孤身一人前去的。
有人说他去了便不会再回来了,但他妻子却坚定道:“他说过他的家在这里,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三个月后,他果然回来了,只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
且回到家中后,他便快速脱下华袍扔到一边,下到地里去干活了,并且他气愤道:“那块地方再也不回去了!”
关于他在王都遇到了什么,他一个字都不肯向人透露,就算有人主动问他,他也不肯说半个字。
直半个月之后,他遇到打渔回来的姜子牙将他请到家中后,才对他道:“大王一心想着旁门左道治国,哪儿还有当年的忧国忧民!”
回到王都,他以为楚王是诚心向他求教治国之道,可楚王张口问的却是加重赋税如何向百姓开口?
年轻人则是把他去往王都沿途见到的一系列因为赋税加重譬如易子而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楚王听了自然不高兴。
他的宫殿还没有建造足够多,呀他的后宫妃子不过才几十……这一件件的事情都未完成,哪儿会听年轻人的话。
最终,楚王让他在宫中待了两个月就随便以着一个理由把他送出了王都。
姜子牙听年轻人说完,为他倒一杯酒后道:“你真的打算再不回去了?”
年轻人认真点了点头后道:“他已经无可救药!我去说了……又能如何呢?”
可接着姜子牙又道:“我相信你还会回去。”
年轻人听了他的话想要反驳,但最终又没有反驳。
这次回来不久,年轻人的妻子就有了身孕,若是不出意外,这个孩子应该就会在年底生下。
十二月的季节,当此地的天气开始转阴,天上飘开雪的时候,楚乔王宫又来了使者。
听着使者对年轻人道:“大人!前月我军大败给秦军!大王速命我前来请大人回宫中前去商议。”
年轻人闻言,冷哼一声道:“你且回去告诉大王,我已经久不闻国事了,现在只懂种田……还有,排兵布阵我又能懂多少呢?”
使者似乎是知道年轻人这么会说,或者说是楚王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使者拿出楚王原话道:“大人……大王还记得幼时曾与大人雪中猎兔时的情景,大人难道忘了?”
那曾是属于幼时的楚王和年轻人最好的记忆。
那时,他们没有君臣的分别,只会少年时的意气。
所以最终年轻人还是决定回去。
只不过再离去之时,姜子牙叫住他拿着一卷竹筒给他道:“这是一卷兵法,希望对你有许些帮助。”
年轻人闻言打开竹筒组略看了一眼,他虽对排兵布阵的事情不精通,可也看得出来这兵法之高明是世之罕见。
于是他刚忙下车对着姜子牙道:“先生果然是高人,那就请一起去王都吧,我对兵法虽略知一二,但不算精通,先生若与我同去,必定能大破秦军!”
后者则淡然笑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再去看了!只是……还有那句话,如果不想待在王都,那就回来!你可是我来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说着,他重新戴上斗笠离去了。
远处一个孩童则向马车急忙跑来,且一边跑一边喊道:“大人!你的孩子要生了!大人……”
使者闻言则看向年轻人道:“大人,要回去吗?”
年轻人想着自己的妻子,无奈叹气道:“走吧!前方战事吃紧,我已经在这耽搁很长时间了。”
马车没有再作停留,一直向南方而去。
几乎就在他离去的同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