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时是极为廉价的,就在不经意间,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这一年洛邑王宫中,当姬宜臼准备去春游打猎时赫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复当年的青春,如今拿起弓却再也拉不开。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
死亡离他更近了一步。
可是……天界却没有人来告诉他,要他准备去天界任职,这让他有些恐惧。
这使得他越发不去理朝政,二而是日日待在修建的玉帝庙中向玉帝祈祷,希望天界有仙人接他走。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但玉帝却始终没有回应他。
可越是这样,他却越沉溺其中相信玉帝只是把让他当神的这件事情忘了,或许等他真正治面死亡的时候,玉帝会想起这件事情,派人来接应他。
又一年过去,他岁是六十五岁的年纪,但却感觉的出来身体机能比起以前更不如了,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撑不过这个冬天。
由于过去一年的疏忽,周室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天子的威信,周疆土以内百姓知他周天子,疆土以外各国只知各国的国君。
这时有大臣给他上奏道:
“大王,秦国几日前攻占了几座城池,是否发兵?”
“大王,鲁国有大夫失踪在我边界,有使臣想要进我境内查看!”
“大王,齐国觉得我周既然为天子之国,该有大国风范向他们施舍一些兵器铠甲……可我国的国力大不如以前,这不就是明摆着的抢吗?”
……
听着这一件件无礼对要求,姬宜臼似乎才意识到,目前他还不是天界的仙,而是人间的君主。
只不过,他这个君主已经快名存实亡了。
庭着这一件件事情,几十年以来,他才第一次怒道:“这些诸侯,孤王封给他们大块的土地,他们还不满足,还有觊觎我周的土地吗?孤要发兵征讨……他们!”
话说着,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昏迷了过去。
昆仑山上,正在和姜子牙下棋的南极仙翁通过术法将远在洛邑德事情看在眼里,叹气对姜子牙道:“子牙师弟,周室气运不该绝,你真的决定要坐视不管?”
姜子牙却笑着将一枚棋子放下后笑道:“姬宜臼选择去天界成仙,这是他的选择。过去痴迷成仙几十年,现在一朝顿悟又能怎样?”
南极仙翁又道:“师弟,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为何一人的选择就要人间百姓无辜承受?我看现在的周室若不扶持一把,真的就要亡了。”
姜子牙无奈叹气道::那我便再去人间一趟,给姬宜臼一个机会?”
话罢,他便化成一阵清风去了。
而在洛邑王宫之中,姬宜臼一边听着大臣给他报告周又失去了几座城池,一边不停咳出血。
旁边一盏烛火忽暗忽明,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正如他的生命。
但就在此时,那灯忽然爆发出明亮的光亮,姬宜臼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起来,他低头一看自己手上的褶皱正在消失,似乎他正在恢复青春。
他再一抬头,面前已不见大臣和宫女,只有一个白衣白冠的俊朗道人,正是年轻人。
姬宜臼惊道:“仙人……是你?”
姜子牙点了点头道:“如果现在不让你成仙,而是我让你恢复青春,你将这个国家治理回来,你是否愿意?”
简短的一句话,也是一个考验。
回答有两种,要么放弃人间以及百姓一人成道,要么放弃一人成道以几十年的时光重新照亮人间……如那燃的正盛的烛火。
姬宜臼先是看了看那燃着的烛火,火烧的很旺,亦璀璨!可……那有如何呢?即便它这一刻璀璨,总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这样的人生,他不会去选择。
于是他毫不犹豫对姜子牙道:“仙人,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要成仙。”
暗处的南极仙翁听到这个回答,则是失望的摇摇头看向姜子牙。
他以为后者也会露出和他一样失望的神色,但后者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姜子牙对姬宜臼道:“你权且当这是个梦。”
忽而,姜子牙化成一股青烟去了,屋里的灯忽暗忽明的更加厉害,姬宜臼低头一看,他的手重新变得褶皱,仿佛刚才的一切,他只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但他不在乎,他坚信天界会派人来接他上天界成仙。
不过他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了起来,似乎每多吸上一口气都十分的奢侈。
时间……过去几十年对他来说最廉价的东西,这个时候弥足珍贵。
一旁的烛火熄灭了。
正如他的生命一样走带了尽头牙。
恍惚中,他看到太白金仙带着天界的仙子手碰仙丹向他而来……
但这,不过都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臆想而已。
他到死,都没有看到天界来人。
但世人可以说玉帝骗他了吗?
至少后来世人知道,玉帝将他的身体变成了一种神鸟,可往返于幽冥两界的知欢鸟。
但他的魂魄早早转世投胎去了。
且姬宜臼不知,因为他向天界自降人皇身份,导致后世之人每每提起此事,就会骂他。
听闻此事以后,南极仙翁对姜子牙道:“玉帝倒是真的敢,向姬宜臼许诺让他成仙,却只让他身体成仙。”
对于姬宜臼这样的下场,姜子牙一点都不意外。
他笑道:“玉帝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一个极其看重才能的人,姬宜臼一个普通凡人,又无神通在身,玉帝怎么可能会允许这么个闲散人上天界做仙?”
“可是师弟,周室这样岂不是要灭亡?你的八百年之约?”
“我八百年之约,是保他周室不灭,谁说要保他疆域?”
听着姜子牙的回答,南极仙翁哑然笑道:“师弟当初倒是会说话,哈哈!的确,现在的周室快要连中等诸侯国都不是,但好在还没有灭亡。”
这一件事情暂高一段落,往后人间周室不到真正灭亡的时候,他是不会再出手了。
……
这边再把目光放到天界这边。
天河府中,天蓬最近抑郁了,近来不知为何,玉帝总是找他的不是,这让他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背后打的小报告。
这个人自然就是瞳岳。